我就是好奇蒋念念，她说，人往高走，水往低处流。

    如今她的高处不知道登上了没有，而之后，我也懒得看她一眼，散场后，她跟着脸色苍白的傅乐来跟我妈妈说再见。

    她语气低沉，似乎还夹杂些咬牙切齿。

    我坐在车里没说话，而我妈妈意味深长地看了她和傅乐一眼，随后笑着回了句好。

    等他们走了，她才敛去了眼底的笑意看向我，问：“你们分开了？”

    她知道蒋念念，刚到公司的时候，我在她面前提起过，后来我们两人的关系她也能猜出几分。

    我的视线从车窗外移到她脸上，岁月似乎也很偏爱她，她还和以前一样美丽，甚至气质更出众了。

    “你不是看到她和傅乐在一起了吗？他和他爸不就喜欢别人的女人？”

    我的语气听不出喜怒，却格外刺耳。

    “我的...妈妈。”

    8.

    我已经很久没有叫过傅如春妈妈了。

    至少在她跟我爸离婚后，我这是第一次叫。

    那时候我还小，一直不明白我爸妈为什么离婚，可慢慢的，我就明白了。

    傅乐的爸爸是我妈的初恋，他俩上学的时候就在一起了。

    可后来他知道我妈家庭条件不好，配不上他，果断甩了我妈另娶他人。

    而我爸呢，从小一起跟我妈长大，青梅竹马，后来又等了她好多年才在一起。

    这家公司就是我爸陪着我妈一起打拼出来的。

    我妈事业有成，家庭幸福美满，可这始终是表面，她要强，心里一直记恨着初恋甩了她。

    有时候，恨也是一种感情。

    长期以往，或许就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最后，我爸妈离婚了，我妈跟傅乐的爸爸在一起了。

    可他们并没有结婚，我妈就那么养着他们，有兴趣了，想起来了，就去看看他们，然后嘲讽一下当年他的嫌贫爱富。

    傅乐，原来姓赵，但他跟他爸为了讨好我妈，两人都改了姓。

    他们父子把得意忘形表现的淋漓尽致，他们不知道我，但我却知道他们。

    那是因为我妈瞒着我爸把他们带回了家，他们在一起吃饭，一起看电视，一起玩闹，其乐融融，俨然一家三口。

    而我那天因为逃课淘气，偷溜回家的时候，正好看见了这一幕。

    我气不过，所以对傅乐做了恶作剧，让他烧伤了手，不过，他们至今都不知道是我干的。

    而他手上留下来的伤疤也是我一眼认出蒋念念壁纸上那个手是傅乐的原因。

    蒋念念只知道我爸妈离婚了，我跟着我爸爸生活。

    毕业后，傅如春就让我去她的公司上班。

    傅如春说我是她的亲生儿子，以后公司财产什么的都是我的。

    “我老了，但没糊涂，韩立，在大是大非面前，我知道怎么选择。”

    她还说，傅乐的爸爸一直想让傅乐来公司实习，但都被她以各种理由拒绝了。

    “再怎么样，妈也不会把家业交给一个外人。”

    我同意了，更多同意的原因，是因为我爸。

    我爸也为公司出了力，凭什么最后要落到一个外人手上。

    所以，一毕业我就去了公司实习。

    当时还有蒋念念，我们两个一起从最基层做起来，直到有了现在的成就。

    但，傅如春知道蒋念念，那是因为我在她面前提起过。

    本来是想等傅如春公开我身份的那天，给她一个小惊喜。

    可是没想到，对她而言，或许惊喜变成了惊吓。

    傅如春眼神黯淡了下去，叹了口气。

    “怪妈妈。”

    怪她做什么，女人，不就是见利忘义吗？

    我淡淡瞥过脸去，忽然就想起了傅乐的话，他说傅如春觉得蒋念念很像年轻时候的她。

    现在想来，的确，两个人都一样的没眼光。

    9.

    第二天照常上班去了公司，显然他们知道了我的身份。

    对比以前，态度更热情了些，不过，到底是职场里的人，拿捏的这份热情不偏不倚，正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