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柔难堪到了极点，忍不住高喊凌霄的名字。

    凌霄态度漠然，没理她，一字一句郑重向众人解释他们的关系。

    发小们有意圆场，便纷纷出来作证。

    凌母见状，也冷声发话让我解释一下。

    我轻笑。

    的确是时候解释一下。

    「各位，今日邀请大家来，一来是庆祝凌霄生辰，二来是希望各位做个见证，我要跟凌霄离婚了。」

    凌霄倏地看向我，眼里尽是不可置信。

    「林汀，你把话收回去！」

    我淡然地看向在座所有人。

    「我自问不是一个大度的人。丈夫为了照顾别的女人彻夜不归，本应该给我的关怀与照顾、经营家庭的钱财、改善家庭的用品，还有对外的身份承认都给了别人。」

    「各位换位思考一下，如果你们是我，能释怀吗？」

    我转头看向凌霄。

    「如果我也像你对沈清柔那样对待别的男人，你也能释怀吗？」

    凌霄没回答，但眼神里的惶恐已然代表一切。

    他痴痴不肯放弃。

    「我第一次当丈夫，有不足的地方我可以改，阿汀，你给我一次机会，我能改好。」

    凌霄伸出手想触碰我。

    我后退了一步。

    「我也第一次当别人的妻子，但我知道人与人之间的边界感。我与你成婚后，我就没再出过夜诊，即便白天遇上男病人我也会注意分寸，这是我给你作为丈夫的尊重。」

    「凌霄，你却没能给到我属于妻子的尊重。」

    我的声音在死静的客厅显得掷地有声。

    凌母和发小们想劝我，我却置若罔闻。

    这时，角落里突然传来一道声音。

    「沈清柔，你想破坏霄哥的家庭，所以你才将嫂子推下楼梯，害她没了孩子是吗？」

    11

    在场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凌霄怔怔地看着我，「什么摔下楼梯，什么孩子？」

    说话的女孩正是那天扶我去卫生所的人。

    我曾在部队办公楼外见过她跟凌霄说话。

    女孩当时看着凌霄的眼神饱含爱意，通红的脸颊骗不了人。

    新婚期的不安定让我问了凌霄女孩的身份，那天我也是瞥见女孩的身影，才突发奇想陷害沈清柔的。

    就当做她曾对我肆意挑衅的回礼好了。

    我本就是个记仇的人。

    只要一想到我离开后，她能毫无心理负担地登堂入室，我就觉得膈应。

    女孩将那天图书馆发生的事添油加醋地说了。

    凌霄还因为失去孩子的事恍然失神，凌母先跳了起来扑到沈清柔身上。

    「你害死我的孙子，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三个月前沈清柔还是凌母口中当女儿一样疼的孩子，现在就是恶毒的杀人凶手了。

    凌霄红着眼，哽咽着问我：「孩子真的没了吗？」

    我淡漠地看他，「我出院那晚回家，你还想给我上药，你记得吗？」

    那一瞬，凌霄眼里的光碎落满地。

    让我想起，他第一次留宿王家的那晚。

    我也在镜子里见过那样的自己。

    凌母还在与沈清柔纠缠不休，力道之大，众人拉都拉不住。

    被人捧了一辈子的沈清柔哪受过这种待遇，一边狼狈地躲避攻击，一边高声大喊是我陷害的她。

    可惜收效甚微，但观她和我往日的行事风格，旁人早已有了判断。

    沈清柔挣脱间一不小心打了凌母一耳光，这才终于让凌母停下了疯狂的动作。

    凌母被这当头一下气晕过去。

    凌霄见状，这才强撑着精神去照顾自己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