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看守所见到戴着手铐的程雪。
    两年不见,她似乎又苍老了十岁。
    “你来了?”
    说话都有气无力,却是我从未听过的温柔平和。
    “想笑就笑吧,终究,我还是输了……”
    她笑着说。
    回去的路上,我却哭了。
    我不知道自己在悲伤什么。
    可能是祭奠那随风而逝无法挽回的青春吧。
    她死那年,二十九岁,还很年轻……
    她的葬礼,我去了。
    准确说,那不是葬礼。
    她的亲戚领了她的骨灰,回到老家,随便找了个山头空地,将她草草掩埋。
    我在那个小土堆前站了许久。
    夕阳西下,草木荒凉。
    “你说,到最后,她有没有喜欢我一点?”
    我问李朝。
    耳边有清风在吹,面前的李朝眼神很惊恐。
    回去后,我就病了。
    浑浑噩噩过了两年。
    有一天,我把她的故事告诉了妻子。
    还告诉了她一件所有人都不知道的秘密。
    “她怀孕时在酒吧卖酒,灌她酒的客户都是我找来的……”
    “勾引陆宇的女人也是我安排的……”
    我盯着妻子,脸上挂着微笑,“我是不是很可怕?”
    妻子嘴唇翕合半晌,最后握住我的手,温柔说,
    “顾延,这些年,你,辛苦了……”
    那一刻,我看到了阳光。
    眼泪奔涌而出。
    两世的创伤,仿佛都在这一刻被治愈了……
    ydxz
    ydxz
    ydxz
    ydxz
    ydxz
    ydxz
    ydxz
    ydxz
    ydx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