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她做什么?”
    “你想进书房就进。切莫拿自己和她比,你是我的妻,她不过是一个伺候的下人。”
    江夕音满意点头,勾手把玩着方时胥挂在腰间的沁血玉佩。
    “他们送来的耳坠我都不喜欢。精致的太显眼,简洁的太朴素。”
    “这块沁血白玉不错,时胥,你把这磨成两块,替我做副耳铛好不好?”
    方时胥下意识将玉收回,握在掌间,捂得严严实实。
    “你喜欢白玉?我让人替你寻,这块水头不好,配不上你。”
    9.
    那块玉是我送他的第一份礼物。
    当年在杀了不知多少人后,我遍体鳞伤,血染得手掌瞧不出肤色。
    却在回程时,看见一个铺子摆着块莹白剔透的无事牌。
    剧痛消散,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这玉配方时胥,正好。
    送夫君的礼物不能靠抢,所以我用身上最后一点碎银换了白玉,怕丢,紧握着不肯撒手。
    血染进玉牌,落下一抹胭脂红色。
    方时胥很爱这块玉牌,日夜不肯离身。
    今日,在江夕音期盼的眼神下,他犹豫了。
    江夕音趁热打铁,握着他的手不停摇摆,眨眼间泫然欲泣:
    “现在去寻是不行的!好的早让她们定走了!”
    “这块玉通透,又有一条胭脂红增添别致,我很喜欢。”
    “你我夫妻一体,你的东西,自然也是我的东西。”
    江夕音趁他不备一把抢过白玉,眨眨眼,扬起一抹俏皮微笑。
    “小女子谢夫君添妆。”
    方时胥怔在原地,等江夕音走后,才转身叫来属下。
    “再去帮我寻一块带胭脂红的白玉,务必要和我身上那块一模一样。”
    “等谢云卿回来,别让她看出问题。”
    我早已空荡的胸腔一阵钝痛。
    而后,是蔓延四肢百骸的绝望。
    我很想上前告诉方时胥,你没必要骗我。
    心甘情愿受骗,一往情深对你的谢云卿。
    早就死在了你另娶他人的前一天。
    10.
    又是一月春雨连绵。
    如今的他立在檐下,看着昔日我受罚跪过的石子路发呆。
    冷不丁有人说话才打破沉默。
    “王爷,我们在西北黑市找到了谢姑娘的佩剑。”
    “卖货的人已经查明,是个土匪。”
    “您看怎么处置?”
    11.
    我的佩剑怎么会进了黑市?
    又为什么会让土匪兜售?
    这消息也让方时胥百思不得其解。
    可他眉头光皱了一刻,便像想到什么般立即舒展开来。
    “我说怎么一直找不到谢云卿的下落!”
    “原来她是进了土匪窝!跟下三滥混到了一起!”
    说着,方时胥扬起抹轻蔑的笑。
    看得我恼怒无比,恨不得挥拳打得他没法胡说。
    奈何躯体透明,只好骂他几句不要脸泄愤。
    “备马,跟我去趟西北。”
    “我要把这吃里扒外,忘恩负义的东西抓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