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失控滑落。
    被海风吹向了夜空。
    我抱着双臂,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五年前,顾轻柔害我家公司破产,带着所有钱和周枫去了国外。
    爸妈被债主逼到走投无路选择跳楼。
    我孤身找去顾家,想要个公道。
    却被他们下药,送上了这个游艇。
    成了上流社会灰暗游戏里发泄的工具。
    数十个男人将我拖进包厢,拍摄了无数耻辱的视频。
    我绝望地爬去甲板,准备跳海一死了之。
    是顾轻月忽然出现,将我抱进怀里。
    给了我唯一的温暖。
    她一下一下轻柔地擦去我的眼泪和血迹。
    说:
    “等我,欺负过你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那一晚,游艇上到处都是尖叫声。
    我身体留下应激反应,夜夜梦魇。
    也是她,一直陪在我身边。
    在我因为噩梦惊醒的那刻,抚摸着我的后背安慰。
    她说她管不了顾轻柔,可顾轻柔欠我的。
    她会十倍百倍的偿还。
    为了给我一场婚礼,她不惜和顾家决裂独立门户。
    向全世界宣告对我的爱意。
    可到头来,五年的幸福都是一场泡影。
    救我出深渊的人,也是推我下地狱的人。
    跌跌撞撞回到包厢里。
    顾轻月见我面色苍白,急红了眼。
    一把将我抱进怀里,和从前一样,轻轻拍打着我的后背。
    “怎么了阿墨?是不是又想起什么了?别怕,这次我陪着你,那些人不会再出现了。”
    “上来前我特意让医生给你带了药,一会水凉了你再喝。”
    望着她故作温柔的眉眼,我轻声道:
    “顾轻月,我不想喝药了。”
    “我的病已经好了,我想回家。”
    她眼底的温度冷了两分。
    伸手拉着我的胳膊摇晃撒娇。
    “阿墨听话,心理疾病本来就容易反复,喝药才能好的快。”
    “喝完药,你就不会再做噩梦了。”
    不等我开口,她已经将药塞进了我嘴里。
    温热的水下肚,我浑身却凉的彻底。
    像是笃定我喝完药会很快昏迷。
    顾轻月没再继续陪着我。
    转身匆匆离开了包厢。
    我知道,她是去找五年前那些人了。
    破碎如梦魇的记忆再次席卷而来。
    我浑身冒出冷汗。
    瘫倒在地板上狼狈打滚。
    意识模糊之际,我额头落下温热的唇瓣。
    “乖,阿墨,很快就结束了,我等你出来。”
    随之而来的,是撕裂般的剧痛。
    身下不断涌出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