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余光扫过浣珠的神情,微微一笑。
「那应当是我听错了。」
我慢条斯理地用完膳,在殿内四处转悠。
最终,将目光停在了有气无力趴在博古架下的幼犬身上。
我伸手,挠了挠它的耳朵。
【放肆!】
这回,燕准的嗓音如在耳畔。
我神色微妙地收回手。
虽然我时常骂燕准狗太子、狗眼看人,但有一天他真变成狗了,还……
挺大快人心的。
8
我打量着燕准。
嗯,仔细一看,他的目光与霜花庐还是有些不同。
霜花庐的目光更清澈一些,不像燕准,又呆又蠢。
「浣珠,咱们暂时给霜花庐改个名字。」
浣珠也蹲过来:
「女郎,改什么名字呀?」
我想了想:「就,刁钻吧。」
【岂有此理!】
燕准气得汪了一声,但发现自己发出的是狗叫之后,更恼怒了:
【孤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莫不是这毒妇使了什么妖法!】
我听着燕准叫骂,心情更好,撸了一把狗头:
「叫人来给刁钻洗澡,多洗几遍,我觉得他脏脏的。」
浣珠虽然不解,但仍然应了。
「奇怪。」
抚琴间隙,我听一名宫女对浣珠说道:
「霜……刁钻今天不知道为什么,洗澡的时候挣扎得特别厉害,以前也不这样呀。」
我走到窗边,听着耳边传来的燕准的怒吼声,坏心眼地勾了勾唇角。
哼,狗太子。
叫你狗。
宋止盈的宫女闯进来时。
狗已经被洗了三回了。
「太子妃!太子妃!求求您救救良娣吧!」
宫女跪在地上,快要将头都磕破了:「良娣忧思过重,昏过去几回了,奴婢知道您不喜良娣,可她也是太子的妃嫔呀!」
她口中向我求救,可目光却不住看向正在殿中回话的王福。
王福是燕准的心腹,知道谁才是燕准的心尖人,闻言立即向我看来:
「太子妃,虽然皇后下令将宋良娣禁足,但她毕竟……」
我望着殿中或跪或站的两人,心中觉得无趣极了,正要遣人,一道白色的身影却从内室蹿了出去:
【阿盈!】
……可真是变成狗了也不让人省心!
我暗骂了一句,吩咐宫女去请太医,带着浣珠与王福追去挽花殿。
进了殿门,却不见燕准的影子,只有宋止盈虚弱地倚靠在迎枕上。她见我进来,作势要起身,被姑姑按了回去:
「良娣,您就好好躺着吧,太子妃难道还会为难您一个病人不成!」
宋止盈苍白着脸,对我道:
「太子妃恕罪,嫔妾失礼了。」
我无暇与她们打这些机锋,开门见山道:
「霜花庐在哪?」
「霜花庐?」
姑姑皱起眉头,她自小伺候燕准,后来被拨到宋止盈身边,但在整个东宫都很有脸面。
闻言,直接斥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