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没说全，但我明白她的意思。

    我走出阿姐的包围圈，一巴掌扇到谢韵婉脸上。

    她脸上又露出那种不可思议的表情。我冷笑一声：

    “我以前怎么?明明那样爱你?明明你做什么我都会原谅?”

    第9章

    “是，我从前是很爱你，愿意为你离开云南去京市。”

    “甚至看着你和苏子祁恩爱，还能继续爱你。”

    “可谢韵婉，没有人的爱意，是不会被消磨殆尽的。”

    我歪着头看她，神色嘲弄：

    “是什么让你觉得，你可以仗着我爱你，一次次伤害我?”

    “凭什么觉得，在伤害我之后，一句狗屁无用的我爱你，我就会屁颠屁颠地回头?”

    “又凭什么觉得，在爱意被一次次消磨后，

    我，还爱你?”

    谢韵婉被我的话逼得一步步后退，最后跌坐到地上。

    她恍然意识到，我眼中的爱意熄灭了。她这才像是慌了一般，反复向我道歉：

    “对不起……阿瑾……对不起……你原谅我。”我看着她满眼是泪，心底泛不起一丝波澜。面无表情地说出最决绝的话：

    “别给我道歉，我现在看见你，都会觉得无比的恶心。”

    “谢韵婉，那个满眼是你的男人已经死了，死在了那五十二个枯坐到天明的夜里。"

    “在那个男人眼里，你没有嫁他一次，可他已经娶了你五十二次了。”

    “我不会代替那个曾经的自己原谅你，你就该永永远远，活在愧疚里，夜夜梦魇!”

    两行热泪顺着谢韵婉的眼角留下。

    她脸色苍白，嘴唇张合几次，一句话也说不出。

    最后有些颓然地站起身，“那……煦儿……”

    “煦儿是我的孩子。按照我们摩梭人的传统，他会跟家姓，叫木温煦。”

    “而她，往后会有姑姑，也会有新的妈妈。”“但这些，都与你无关了。”

    当天，谢韵婉就离开了。

    仿佛一下子老了好几岁。

    煦儿是从我口中知道事情经过的。

    我问她：“怪爸爸没让你见她最后一面吗?”煦儿摇摇头，那股与年龄不符的成熟感再次涌现出来。

    “谢阿姨，不是能成为妈妈的人。”“所以，不可惜。”

    我像当初带谢韵婉那样，带着阿姐们做起了玉石生意。

    几年间，摩梭玉因为品质好，童叟无欺。逐渐受到世人喜爱。

    再次听到谢韵婉的消息，是在新闻上。

    话说那天谢韵婉回京后，执意不娶苏子祁，为了反抗不惜挥刀反抗。

    可这根本没用，最后她还是在族中长辈的镇压下成了婚。

    谢母自以为这辈子阅人无数，从未走眼，却不想被家鹰啄了眼。

    苏子祁一个人有八百个心眼子，两人在家里斗得你死我活，鸡飞狗跳，一时传为笑谈。

    而谢韵婉也对被迫娶苏子祁一事耿耿于怀，于是趁苏子祁不备，狠心吃了堕胎药，孩子当场就没了。

    苏子祁彻底疯了。

    没了孩子，谢韵婉的宠爱也没了指望。

    索性一把刀捅进谢韵婉心脏，随后在她尸体旁自杀。

    死前还紧紧抓着谢韵婉冰凉的手，嘴里喃喃自语：

    “这下，你永远都是我的了。”

    这事在京圈引起轩然大波，谢家声誉一落千丈。

    可比声誉更重要的，是谢家的传承。

    谢母和谢家长辈来拜访多次，想把煦儿带回去培养。

    都被我拒之门外。

    最后他们被逼无奈，从他们最看不上的谢家旁支，选了一个孩子。

    可这些，与我，与煦儿。都再无关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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