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惹，超级恶心的！”

    “有钱人就是心理有毛病，都不是正常人。”

    “说不定长大之后会变成杀人狂，反正，咱们以后离他远一点。”

    这样形形色色的声音总会顺着地下室的窗户传进秦裕的耳朵，秦裕原本以为自己是根本不在意的。

    直到有一天，在这些声音里出现了一道让他毕生难忘的嗓音，那嗓音的主人轻轻附和了一声。

    “嗯。”

    秦裕如坠冰窟。

    他不敢让心尖上的姑娘知道那一段难堪的过往。

    再度睁开眼，秦裕跨越了二十年的时光，和如今成熟太多的孟意如对视。

    那之间隔着那道地下室的窗户，隔着千山万水的流言，隔着一个男人心里无法言喻的自卑和恐惧。

    面对着孟意如的质问和期待，秦裕只是蠕动了一下薄唇。

    “没有。”

    在孟意如瞬间暗淡下来的目光里，秦裕机械地重复着。

    “没有为什么。”

    孟意如静静看了秦裕很久，转身离开了。

    “如果你不想告诉我真相的话，我们暂时先不要见面了。”

    她走后，秦裕一个人坐在办公室沉默了很久，一直到夕阳西下，男人的身形都像一尊石塔，除了呼吸没有其他的动静。

    秦裕觉得自己眼眶干涩，后头发胀。

    陈长歌的电话打了进来。

    “孟小姐和唐家的DNA鉴定出了点问题，已经到最后的关头了，宋家那边一直在插手，你替孟小姐留意一下。”

    秦裕开口，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嘶哑着。

    “知道了，我来解决。”

    宋家把宋海殷保释出来后，整个宋家都陷入了一片低气压里。

    “你们觉得我给宋家丢脸了，是不是？”

    宋海殷光脚站在地上，双眼通红的看着满脸不耐的父母。

    “真没用。”

    “区区一个孤女也把你弄得这么狼狈，真给我们丢脸。”

    宋海殷红着眼：“那我要怎么办！她背后有秦裕，你们敢得罪秦裕吗，又不光是我一个人的错！”

    宋父冷冷瞥了她一眼。

    “唐家的人现在在和孟意如做DNA对比，她可能是唐家那个生死不知的大小姐。”

    “宋海殷，你看看你都得罪了些什么人！你知不知道你给宋家带来了多大的麻烦！”

    宋海殷面容呆滞。

    谁？

    孟意如是唐家的真千金？

    这怎么可能！

    面对孟意如，她唯一能够作为仰仗的就只有自己宋家小姐的身份，如果孟意如真的回到唐家，那她就样样都要被那个贱人压上一头了！

    甚至连秦隋安都更会对孟意如恋恋不舍，这怎么可以！

    “不，不行！”

    宋海殷抓住头发，疯了一样跑回房间里，开始拼命砸着卧室一切能拿起来的东西。

    她不配，她不配！

    宋海殷气的眼眶通红，打开手机开始联系她能调动的人。

    私密的包厢里，宋海殷已经重振旗鼓，冷冷看着缓步进来的孟意如。

    宋海殷骄傲地仰起头，见孟意如坐下才开口。

    “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

    “这里是京市需要提前半年预约的黑天鹅餐厅，一顿饭就能吃掉你半年的工资，你应该感谢我，如果不是我，你这辈子都没有踏足这里的机会。”

    孟意如哑然失笑。

    宋海殷进去蹲了一天出来就跟失心疯了一样，这么弱智的炫耀如今也是随口而出了。

    她淡淡一笑：“谢谢。”

    一口热血呛在宋海殷嗓子眼里，她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浑身都觉得难受。

    “你很得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