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然梦见了一条蟒蛇。
吓死她了。
梦里,那条蟒蛇通体青色,张着大大的嘴巴,舌尖吞吐着,它不断的靠近她,仿佛要吃了她。
南织鸢只能后退,她的眼睛满是惊恐。
完了,难道这次她要死了吗?
少女都要哭了,可让她意外的是,蛇并没有吃她,蛇看了她好几眼之后就离开了。
“……”。
所以,逗她呢?
南织鸢被这个梦无语醒了。
醒来的时候,她的恐惧早就消失了。
她睁眼的时候,就看见了赫其樾。
“做噩梦了?”
男人摸着她的额头,语气带着关心。
他怎么知道她做噩梦了?
“嗯。”
“我梦见了一条蛇。”
那条蛇长得太丑了,又恐怖又大。
“别怕。”
他安抚着她,即使有蛇,他也会替她打跑的。
“夫南织鸢又抱着人撒娇。
这桥段,她可太熟悉了。
赫其樾完全心软,任由她撒娇。
好一会之后,她借口上官房离开了。
春桃陪在她身边,她偷偷询问了她有关于阿其的事情。
“他没事吧?”
知道阿其没被赫其樾的人捉了,她瞬间放心。
阿其可不能被抓,万一阿其是魏太子,那……
“小姐,他没事。”
春桃被抓走的时候匆匆看过一眼,发现人挺好的。
至少没昏迷?
“那就好。”
南织鸢拍了拍小胸脯。
春桃欲言又止:“小姐,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她们仿佛浮萍,漂浮无所依。
“别怕。”
“再等等。”
等她找到机会,她们就离开这。
赫其樾回他的晋地,她过她的闲散日子。
“小姐确定不和赫公子回去吗?”
春桃心想,这次还能走吗?
赫公子一定很警惕。
“嗯。”
赫其樾是晋太子,她一介弱女子,如何能当晋朝的太子妃?
何况,男子的爱,能持续多长时间?
她才不赌。
万一后来赫其樾不喜欢她这个魏女了,看着她就烦?然后将她送给晋军泄愤怎么办?
魏晋的仇,百年间都没有解开过。
她可不想以后沦为军妓。
春桃听完,也着急了。
那这次难度上升了,小姐该怎么骗过赫公子呢?
南织鸢暂时没有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晚上,她开始问起人的行程。
“赫郎还要回晋地吗?”
他终究还是得回去做他的晋太子的,不是吗?
让她没料到的是,男人会这样说:“阿鸢不喜欢番邦?”
“那我就不回去。”
反正,他没有家。
阿鸢在的地方,就是他的家。
他们有一个小家。
少女错愕,久久不语。
后来她想,赫其樾比她还会撒谎,真厉害。
她是不信的。
傻子才会信。
“阿鸢若不想去番邦,赫郎就不回去?”
“当真?”
不知为何,南织鸢又问出了声。
他当真愿意为了她,不回晋地?
“嗯。”
赫其樾没有丝毫犹豫就点了头,只要阿鸢想要,他可以一辈子都不回去。
很多人都想要他死,只有阿鸢救活了他。
他喜欢阿鸢,他要听阿鸢的话。
南织鸢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她垂眸,仿佛在思考什么。
若赫其樾真的不回晋地,她和他只过普通的小日子,这样的话,好像还不错?
可事实是,真的能这样吗?
先不说赫其樾日后是否会变心?
再说,就算赫其樾真的愿意不回晋地,晋朝那些人能放过他吗?
赫其樾能当上太子,说明他的能力不错。
他就算主动放弃了太子这层身份,他的兄弟叔伯也是不信的。
皇位对每个男人来说,都是致命的诱惑。
对于他们来说,只有死人才不会和他们争。
何况,将自己的一辈子绑在一个男人身上,这种事情,做过一次就足够了,做第二次,可就是蠢了。
南织鸢窝在男人的怀中,满眼冷漠。
情爱算什么?
情爱只会让人徒增烦恼,只会让人青丝变白,她已经不是单纯的小姑娘了,这种东西,她不想要。
何况,她从一开始的目的,就是魏太子。
就算必须要嫁给一个人,那人也只能是魏太子。
毕竟她是魏人,更熟悉魏地,也只吃得惯魏食。
赫其樾还不知道自己又要被人抛弃一次,此刻他正弯唇笑着。
阿鸢只窝在他怀中,他都开心。
“阿鸢,我们成亲吧?”
她不想和他回晋地,那就不回去了。
他可以一辈子都留在这里,和她厮守终生。
当然,这有一个前提,他要和她拜堂成亲。
他知道魏朝有这么一个习俗,男女结为夫妻之前,必须先拜堂,这样,便是向天地许下携手终生的诺言。
晋人没有这样的习俗,他想和阿鸢完成这样的一个仪式。
南织鸢听说要成亲,心都颤了颤。
嗯?怎么好端端的提起成亲了?
她可不想和他成亲!
南织鸢思考着怎么转移话题,可一抬眸,她就看见男人那双湿漉漉的眸子,他正盯着她看,眼中满是欣喜。
他先一步开口:“阿鸢想要一个什么样的成婚礼?”
他都可以满足她。
他不问她愿不愿意嫁给他,毕竟,她不愿意也得嫁。
是她先缠上他的,也是她先吻他的,他要她嫁,就得嫁。
他此生就认定她一人了。
“阿鸢?”见人迟迟没开口,赫其樾出声提醒。
难道,阿鸢不想嫁给他?
她还想着离开他?
不……不可能。
赫其樾立即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阿鸢那么爱他,怎么可能再离开他一次?
南织鸢见人催促,只能硬着头皮说:“好呀。”
成婚就成婚,只不过,这婚礼能不能成,就不一定了。
少女心中突然间有了主意,她笑了。
或许,成婚当日,就是她离开之时。
这次,她一定不会让赫其樾寻到她。
……
作者话:有读者说我的封面不好看,
我换了一个。
第69章
阿鸢在想那个野男人吗?
“赫郎,阿鸢想要一个盛大的成婚礼。”
“阿鸢想做最美丽的新娘子。”
“想要漂漂亮亮的嫁给赫郎。”
南织鸢又哄着人,她用脑袋蹭着人的脸
赫其樾瞬间情动,他的指尖攥紧又松开,喉结滚了又滚。
阿鸢说,她想成为最漂亮的新娘子,然后,嫁给他。
他靠近她,手揽住她的细腰,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南织鸢:“……”。
少女没拒绝,相反,她很主动。
为了以后能走的顺利些,她当然要让人相信她。
“赫郎,阿鸢很想很想你。”
她主动攀缠。
吻已经落在了男人的唇上。
赫其樾的指尖再一次捏紧,他没再犹豫,回吻住少女。
“唤我夫现在,他只想要一个名分。
赫郎二字虽然也好听,但比不上夫君二字。
一想到那个野男人说阿鸢是他的夫人,他就想杀人。
阿鸢是他的夫人,才不是野男人的。
“夫听听,阿鸢喊他夫那个野男人听过这两个字吗?
呵!
那个野男人也一定没有如他这般拥着阿鸢深吻过。
那个野男人,他不配。
“夫君,我们去床上。”
南织鸢主动说,用眼神示意他抱她。
可赫其樾的动作停了。
不仅如此,他还将她的衣服重新拉好。
男人的喉结滚了又滚,他的眸中满是欲色。
他怎么突然停下了?怎么说变就变?
“赫郎?”
难道,他看出她存了心思哄他?
不可能吧?
“入影很快就会买到一处合适的宅子。”
到时候,他一定不会放过她。
既然决定不离开,那他就在这里买一处宅子。
以后,他和阿鸢就住在这里,过平常日子。
“怎么?”
“阿鸢不喜欢这里?”
“那阿鸢喜欢哪里?”
他怎么样都可以,只要她一直在他的身边。
“喜欢。”
“那我们以后都留在这里吧。”
南织鸢随意点头,心想,反正她又不长留,那就暂时留在这里吧!
“好。”
赫其樾拥着她,努力平息着自己心中还躁动着的情欲。
他不能碰阿鸢。
这里是客栈,客栈的环境条件都不好,隔音更是差。
阿鸢爱叫,他不想让旁人将阿鸢的声音听了去。
他对阿鸢有满满的占有欲,他只想阿鸢是他的。
“赫郎。”
他怎么还不继续?
“阿鸢可想出去走走?”
赫其樾努力平复呼吸,见少女的眼中也有欲色,他顿觉好笑。
原来,他的阿鸢也是一个小色鬼。
“好吧。”
南织鸢的心神瞬间被吸引。
出去逛街?也好。
“赫郎等阿鸢一下,阿鸢还要梳妆。”
要出门,那她得重新梳头。
她的头发都乱了。
“好。”
赫其樾点头,他乖乖的在一旁等着。
春桃很快就进来给她梳妆了。
南织鸢时不时从铜镜中看一眼赫其樾,却发现他总盯着她看。
他到底在看什么呢?
后来她知道了。
“出去。”
他接过春桃手中的梳子,而后站在了她的身后。
南织鸢刚要转头看人,却被男人制止了。
“莫动。”
他拿起她的秀发,嘴角紧抿。
接下来的时间,谁也没再开口。
南织鸢就这样看着铜镜倒映出来的男人模样,心尖微痒。
他在做什么?帮她梳头吗?
“赫郎,让春桃来不就好了吗?”
她待会还要化妆呢!
“阿鸢满意吗?”
他给她戴好最后一支发簪,轻声问。
南织鸢看了一眼,有些震惊。
虽然弄得不是很整齐,但确实还挺好看的。
他一个男子怎么会?
难道,他帮其他女子弄过?
赫其樾仿佛知道她的想法,他开口:“刚刚看了一会,差不多会了。”
“以后,我帮你梳头。”
他会学很多好看的发髻,让她成为最漂亮的女子。
“那多谢赫郎。”
南织鸢笑得甜嘻嘻,回身抱住男人的腰。
“可阿鸢还得上妆。”
难道他还要帮她涂抹胭脂描眉吗?
“我会学的。”
他的手提得起剑,自然也拿得起姑娘家的胭脂。
“那夫君一定要学好些。”
化的丑,她可不依。
等南织鸢可以出门,已经是一刻钟之后了。
赫其樾牵着她的手出门,嘴角弯弯。
之前在道观的时候,他就想,他什么时候能恢复眼睛?什么时候可以和阿鸢一起逛街?
现在,他终于实现了自己的心愿。
“阿鸢想吃糖葫芦吗?”
姑娘家是不是都喜欢吃这种东西?
“不想吃。”
她没什么胃口。
她出来逛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让阿其看见她。
也不知道阿其有没有躲在暗处?他会丢下她离开吗?
她到现在还不知道人是不是魏太子呢!
这般想着,她不断注意着四周。
赫其樾一心一意想买些小玩意送给阿鸢,倒也没怎么注意到她心不在焉。
“阿鸢。”
他拉着人进了一个首饰铺子。
这里是镇上唯一一家金银首饰铺子。
“阿鸢喜欢什么?”
她的首饰太少了,他想给她多买些。
南织鸢的心神被首饰吸引,瞬间走了过去。
“买什么都可以吗?”
她看上了一支步摇,好好看。
“嗯。”
赫其樾其实对这里还不太满意。
这里的首饰,做工粗糙,配不上阿鸢。
不过,有胜过无。
等以后,他给阿鸢买更好的。
“那我要这支步摇,好看吗?夫她撒娇着,拿着步摇朝自己头上比划。
“好看。”
赫其樾结账。
南织鸢得了漂亮首饰,有些爱不释手。
她想,赫其樾倒也不是一无是处?
两人又去了旁的地方逛了逛,这柳镇本来就不大,很快就将几条街逛完了。
“赫郎,我们回去吧?”
她走的有些累了
。
赫其樾点头,拉着她回去。
客栈内,入影已经等很久了。
“主子。”
他有些欲言又止,看了看赫其樾之后又看了看南织鸢。
“说。”
没什么是阿鸢不能知道的。
“属下将柳镇翻来覆去找了一遍,还是没找到人。”
南织鸢一下子就知道,这个入影在找阿其。
所以,他找阿其做什么?
要杀他?
就在少女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赫其樾突然间握住了她的手。
“阿鸢在想什么?”
他的语气带着危险。
阿鸢在想那个野男人吗?
“在想阿其。”
南织鸢倒也没有隐瞒,她回握住男人的手。
赫其樾却冷了脸,阿鸢叫另一个男人阿其。
她以往明明只喊他阿其的。
她为何要想着另一个男人?
赫其樾顿时觉得心中不舒服,占有欲在作祟,他捏住少女的下巴就咬了上去。
叫别的男人阿其就算了,还想着别的男人,他忍不了。
“赫郎,阿鸢没别的意思。”
她轻拍男人的胸膛,而后继续开口:“赫郎找阿其,是要杀他吗?”
她的眼眸一闪而过的担心。
赫其樾可不要冲动。
万一阿其真的是魏太子,那他现在杀了他,之后会有很多的麻烦的。
“阿鸢心疼那个野男人?”
这还是赫其樾第一次当着南织鸢的面说什么野男人。
“……”。
什么野男人?
阿其什么时候成了野男人了?她和阿其清清白白的。
“没有。”
“阿鸢才不担心他,他的伤已经好了,我们也该分道扬镳了。”
“阿鸢只是怕赫郎乱杀人的话会带来什么麻烦。”
“毕竟,阿鸢只想和赫郎长相厮守。”
她靠在他的肩膀,不断的哄着人。
赫其樾到底信了她的鬼话,他沉默了一会。
“好。”
为了不必要的麻烦,他不杀那个野男人了。
阿鸢讨厌麻烦,他不会给她制造麻烦。
只要那个野男人不再出现在他的面前,他就不杀他。
想完,男人又拥住了少女。
南织鸢松了一口气,她可不能让赫其樾将阿其给杀了。
要是阿其死了,她以后找谁帮她报仇?
阿其死了,她或许也有麻烦。
她最讨厌麻烦了。
“赫郎,阿鸢是不是得给自己绣一个红盖头?”
女子出嫁之前,都要给自己绣嫁衣的。
若实在绣不了,也得绣一个红盖头。
“阿鸢的嫁衣有绣娘,莫担心。”
他已经请了天下手艺最好的绣娘了,阿鸢只需要乖乖的等着成婚那日就好了。
“赫郎真好。”
南织鸢笑着埋进男人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