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早,果然如裴欢所料,薛洲又送了炖汤,还送了一束粉色桔梗。
    秘书愁眉苦脸:
    “裴总,怎么处理?”
    “扔掉。”
    粉色桔梗确实是她最喜欢的花。
    相恋十二年,薛洲对她的喜好了解得一清二楚。
    可正是如此,总会让她想起,这些年他对她好的同时,他也在对另一个女人好。
    于是,在薛洲第三次送汤送花时,裴欢让秘书回了一个离婚协议书。
    一个月后,在一次聚会上,裴欢又遇见了薛洲。
    薛洲眼巴巴地看着裴欢,哀求道:
    “你现在连我送的东西都不要了,我要怎么做你才肯原谅我?”
    裴欢摇头,讥讽一笑。
    她以前到底对他有多好,才会让他有一种错觉。
    只要他一认错,她就会回头。
    “你不用送我礼物,因为这辈子我都不可能原谅你。”
    “你出轨的那一天就应该知道,我们会有这样的结局。况且我主动离开你,你应该开心才对啊,我不是成全你们了吗?”
    薛洲怔怔地看着面露冷色的裴欢,他心脏像被一只手揪住,疼得他眼尾泛红,哽咽道:
    “我真的知道错了,欢欢……”
    “你消失的这两年,我想清楚了。我这些年和余雪儿保持联系,只是想尝试尝试别的女人,我只是对其他女人有好奇心。”
    “可是这辈子我只爱你一人,我们相恋十二年,你为什么就不能给我一次机会?”
    相恋十二年?
    那些年的付出,现在变成利刃一刀刀刺向她。
    她根本不想回忆起她傻子一样苦苦付出的十二年。
    裴欢拧了拧眉,小脸冷漠许多:
    “薛洲,你摸着良心问问你自己,你挽留我最重要的一个原因,是不是因为清楚你周围所有女人里,只有我最爱你?”
    “你只是习惯了我对你的付出,毕竟只要我离开你,你这辈子绝无可能再找到像我这样毫无保留爱你的女人。”
    “你或许可能爱过我,只是你更爱你自己。”
    随着裴欢说完,薛洲脸色冷了一截。
    他心情不好的原因,裴欢也清楚,只不过是因为她不会再为他傻傻付出了。
    裴欢说完便驾车离开。
    她刚开进别墅区,远远地就看到薛洲父母站在陆川那栋别墅前。
    几乎是同时,陆川打来电话。
    电话那边,陆川声音阴冷:
    “估计是来堵你的,刚到。”
    裴欢水眸微寒:
    “挺会拿捏时间,薛洲这是算好了我回来的时间。”
    陆川沉默几秒,磁性低调的声音透着一股安全感:
    “你要是不想见到他们,我就让人赶走。”
    顿了顿,他又补了一句:
    “估计是当说客,想说服你的。”
    裴欢想了想,摇了摇头。
    薛洲虽然家境不好。
    可她嫁进来的这些年,两位老人对她还算不错。
    平时种了好的农产品,都会寄给她。
    她喜欢吃什么,两位老人就种什么。
    所以,即便她已经让律师在准备离婚官司,该有的礼节还是要有。
    “让他们进来吧,我和他们谈谈。”
    裴欢将车停好,在车里等了十分钟,才缓缓走进客厅。
    薛父薛母见到她,激动地起身。
    和陆川预想的一样,薛父薛母确实是来劝她和薛洲复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