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么?」
    我拼命挣扎起来,可根本挣脱不开。
    右边肩膀的衣衫渐渐被褪下。
    我忽然明白,自己右侧肩胛有一处梅花形的胎记。
    这胎记除了我自己,便只有顾朝知道。
    他在找。
    怎么办?
    就在我焦急不已时,传来一声冷喝:
    「住手!」
    接着有人上前,发狠似的将顾朝推开。
    「顾大人,这是做什么?」
    「她是长公主殿下!」
    顾朝红着眼睛,又想上前来抓我。
    宋逾白将我整个人挡在身后,昂了昂下巴。
    「李锦岁已经死了。」
    「殿下没死!她就在这儿。」
    面对几近癫狂的顾朝,宋逾白只是挑了挑嘴角。
    「当日,你亲眼看到的,李锦岁死了,她的尸体还是我亲手埋的。」
    一向疏淡内敛的顾朝上前抓住宋逾白的衣领,嘶吼起来。
    「你到底把她埋哪儿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宋逾白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人都死了,埋在哪儿又有何意义?顾朝,你能不能做个男人?
    「李锦岁生前最希望的是什么,你知道吗?
    「与其这样像个疯子,还不如完成李锦岁生前所愿,也不枉她救你一场。」
    顾朝愣住,失魂落魄地垂下了眼眸。
    良久,才从袖中掏出一个信封。
    「这是陛下关于削藩的密旨,命我亲手交给你。」
    宋逾白接过,随意看了一眼,就拉起我的手。
    「这么晚,你跑出去做什么?跟我回家。」
    出逃计划失败,我满心哀叹,却又无可奈何。
    只能老老实实跟着回去。
    在经过顾朝时,他轻轻叫了声:
    「你真的不是殿下?」
    「当然不是。」
    我没有犹豫,与他擦身而过。
    13
    回到住处,宋逾白并没询问我为何会深夜出门,只让我早些歇息。
    可我却一直想着顾朝送来的,李锦宁的那封有关削藩的密旨。
    之前,我一直劝,削藩要仔细衡量,拿捏住尺度。
    否则一着不慎激起藩王们的反叛,到时候又是战火四起,百姓们生灵涂炭。
    那密旨上究竟写的是什么?
    我躺在床榻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这时,隔壁宋逾白房间的灯熄了。
    我又耐心等了许久,然后悄然起身,蹑手蹑脚进了他的房。
    里面黑乎乎一片。
    还好我熟悉屋中摆设,顺利来到书桌边,小心地摸索起来。
    我摄政时也下过不少密旨,知道密旨用的纸与别的不同。
    只要触碰到,就能分辨出来。
    正在找着,身后响起一个幽幽凉凉的声音。
    「李锦岁,在找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