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沫,开门,你爸妈出去了,我带你去看病。」
    开完新药已经很晚了,林杳杳提出带我回她家,是她毕业租的新房,不大,两个人住刚刚好。
    躺在床上,我又忍不住想起江游虞,但我已经不敢问任何关于她的事了。
    我试图掩耳盗铃,已发生的悲剧却无法中断。
    林杳杳从桌前拿出一个袋子递给我。
    「这是江游虞让我交给你的,她出国留学了。
    「你别怪她。江家乱了,有点危险,你父母那边也不是善茬,她尽力了。」
    我收下信,
    迟迟不敢打开。
    为了打破此刻的沉默,她话锋一转问:「医生怎么说?」
    「休学,
    换一个环境。」
    她担忧问:「你父母那边?」
    「我不知道,我打算出国。」
    「是去找她吗?」
    我捏着纸袋,声若蚊蝇却坚定:「嗯。」
    15
    等到病情好转,我才打开那封信。
    信上的最后一句是残忍的祝福。
    【如果足够幸运,
    等我们再次重逢,我希望那时的你由内而外地散发着幸福的光,
    无论你选择将我们的过往铭记抑或遗忘。】
    我们相隔一个大洋,
    即使是高度发达的现代文明也无法通过任何手段感知对方。那些失联的日子,
    我希望我们平安。
    平安地等待幸运降临,我们再次拥抱。
    江游虞出国的第二年,我研究生毕业,
    我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义无反顾选择前往北美读博工作。
    林杳杳来送我,
    哭得仿佛我们是最后一面。
    林杳杳送我去机场,
    安检门外,
    她哭着说:「我尽量常去看你,你在那边好好的。」
    江游虞出国的第五年,计划毕业的三年将是我漫长的五年读博生涯。
    江游虞出国的第七年,
    我决定在北美定居。
    因为林杳杳告诉我,
    我有一个血脉相连的弟弟,
    他与我相差
    30
    岁。
    我向我妈国内的账户打完最后一笔钱,企图与过去清算。
    而关于江游虞,如果没有她留下的照片,我怕是会忘记记忆里那个明媚的女孩。
    江游虞出国的第八年,
    我们猝不及防地重逢了。
    16
    想来,林杳杳也未必不知道我的心思。
    「万窗」来之前我那热情感性的老板告诉我,这次是江氏基团组的酒局。
    虽然不知道是不是我想见的人,但我还是想去看看。北美太大了,
    我花了五年时间都等不来一个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