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作文没跑题啊,怎么分数这么低。”
    时砚池看看自己的试卷,这次考试数学和物理都有点难,物理扣了3分,最后一题的中间步骤没写全。数学考得一般,135分,语文最差,119。
    他眯了一眼夏星晓,她正盯着那个物理卷上的68在发呆。
    班主任清了清嗓子,“好好想一想,自己的成绩到底是运气,还是努力。如果是运气,我希望你开始努力了。如果是努力,我希望你继续努力,因为分数不会辜负任何一个努力的人。”
    看不见的伤疤最痛,流不出的眼泪最酸。
    夏星晓从水中起身,裹上浴巾,赤脚坐池边,开口打破沉闷,“你精神独立、经济独立,如果他让你不开心,那他的存在没有任何意义。”
    梁舒眼前雾气缭绕,一口气沉沉呼出,“如果他是个渣男,因为劈腿分手,老娘绝对下一个会更乖。”
    “可他不是!”
    夏星晓看过去,对上她红透的眸子。
    “他今年考博失败了,就业四处碰壁,他只是在大城床还是小城房的选择里,放弃了我。”
    “为了跟我约定的出国旅行,他攒了一年的生活费,在日本的每一次消费都抢着付钱。”
    她抽一记鼻子,嗓音细哑“我以为遇到了真命天子,他却在分手倒计时……”
    她低下腰,脸埋在掌心,眼泪猝然淌出来。
    那是一种力所难及的绝望,夏星晓也曾亲历过,看不见未来,觉得自己所坚持的一切都看不见光……
    安静的房间里,她轻轻吸一口气,“如果是你,你会怎么选,你看得到现实,难道要假装看不到?”
    夏星晓这句话不知道是问给谁听。
    梁舒彻头彻尾地哭了一场,反而从悲伤中缓了过来,她胡乱抹了把脸,鼻音很重地开口,“你呢?你当年选择分手,后悔了吗?”
    浊暗的灯影落在夏星晓的额顶、颈项、肩头,却看不清她的表情。
    温潇潇和王台有一腿的事儿满台皆知,只不过没人拿到台面上,当然,王台的女人,也不止她一个。
    温潇潇气炸了,嗖嗖嗖地打开包口,点几下屏幕调出手机相册,一组连拍出现在她面前。
    照片里夏星晓正要上车,侧脸毫无防备地对着镜头,照片里没有拍到时砚池,可尾号7777的宾利让他的身份昭然若揭。
    一组照片,从上车前到车开走,夜间像素模糊,但是依照狗仔洞若观火的眼光,她抵赖不了。
    温潇潇继续盯着她,话里的危险意味儿极重,“明明跟他有一腿,在我这里装什么不熟,耍我好玩是吗?”
    这人真是不长记性,文卓那事儿才偃旗息鼓,现在又越挫越勇了。
    夏星晓直起身子,把耳机一颗一颗装进仓里,轻飘飘地回了句,“任何让你不爽的事情我都觉得好玩。”
    “你不怕我毁了你?”汪静很生气,让她去相亲,在梦里她和一个陌生男人结婚了,她穿着婚纱在婚礼上崩溃大哭,心里好像破了个大洞前后漏风,好像她所期冀的所热爱的,闪闪发光的一切未来,都跟她无关了。
    推门的瞬间,时砚池抬眼,两人的视线在缭绕的烟雾里对上。
    温潇潇就坐在他旁边,在他耳侧笑吟吟地说话,见她进来,又把手指指向夏星晓,两个人手臂贴着手臂。
    她收回视线,找了个角落坐下。噪音突然变大,时砚池和卫誉推门进来了,见女孩们的对峙还没结束,再次扭头出去时,被文卓一个暴嗓拦了下来。
    她拖时砚池站到夏星晓旁,指着两人,“这俩是我的恩人。”又瞪一眼沙发上的温潇潇,“这是我的仇人。”
    “一起清算吧。”
    随后办公室传来急促的敲门声,有人来催,“总监,王台长让您去办公室找他。”
    付卫东走了,空荡荡的办公室就剩她了。
    手机开机,一通通未接来电跳出来,有家里的、闺蜜的、同学的,甚至还有不少是曾经采访过的企业高管,手机震个不停。
    都知道了。
    最近一条消息弹出来,来自一串没存名字的号码【安全通道,有事找你,温潇潇。】
    发送时间是十分钟前。
    夏星晓到安全通道的时候,温潇潇已经在那候着。
    通道里没有窗,也吹不到冷气,闷热的空气里一股子霉味。
    夏星晓环着手臂靠上安全门,温潇潇循声抬头,将眼前的墨镜缓缓拉到鼻尖,两人身影相对。
    夏星晓用黑色眼珠以外的部位回应她,“眼泪干得这么快?”
    “你是不是认识海昱科技的文总?”虽然是主动邀约的人,温潇潇还是冷着脸。
    “干嘛?”夏星晓被她气笑了,“你托关系都托到我这里了吗?我一不想跟你产生共鸣,二不想跟你交朋友,我为什么要帮你?”
    心火涌得厉害,本来就烦,还要见这个始作俑者的宿敌。
    她一瞬觉得特别没劲,转身就走,门把手咔嚓转动,温潇潇上前扯住她的手臂,门缝一开一合发出咣当声。
    “等一下。”
    “你什么意思?”夏星晓抬眼。
    “说了找你有事”,温潇潇早就不是总监办公室里的那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她从包里拿出根儿烟,指尖一个打转,递给她,“我们俩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节目要是黄了,财经圈我们也不用混了。”
    “你也会担心这个?”夏星晓呵笑,不接她递过来的烟。
    “废话!”烟嘴又一个打转,温潇潇自己点火。
    安全通道空空荡荡的,回声很大。
    “这个节目我们两个都有份,况且,你就敢保证以后肯定用不上我吗?”
    这句话落下,周遭彻底陷入了沉寂。
    夏星晓看着安静抽烟的温潇潇,突然就有了谈话欲,在漫开的烟气中,她上前一步和她挨得很近。
    “我有个方案,你想不想听?”
    “你托了那么多关系也见不到的文家千金,我去替你道歉,就算拉不回来冠名,起码让她把律师函撤了……”
    温潇潇不屑,“你面子有这么大?”
    她动作利落地打开手包,从里面拿出一张银行卡,夹在两指间递给两人,“这里是一百万,孝敬我恩人的。”
    时砚池居高临下地对上那张卡,把不痛快三个字写在了脸上,“我差你这一百万?”
    说完折回身子,懒懒地坐回沙发,不在女人堆里逗留。
    文卓也不强求,她伸手方向微调了一个角度,“喏,他不要,那就都给你了。”
    说话声不大,包厢里人人竖起耳朵,视线纷纷盯在她身上,都在看她的反应。
    夏星晓杵在原地,眉眼和嘴角都是笑意,她分分钟伸手去接,“谢谢,这泼天的富贵终于轮到我了?”
    见她竟然真的接了卡,角落里窸窸窣窣传出碎话。
    “没想到夏星晓是这种人,上门让人家报恩,明晃晃地要钱。”
    “她都能生扑时砚池了,还有什么做不来的?”
    “白瞎了我以前对她的滤镜,没想到这么贪财。”
    讨论声渐渐溢出来,是足以让夏星晓听见的音量,可没人敢把这个包厢里的事情传出去。
    时砚池指间始终夹着烟,他拿起桌上的酒喝了一口,对女人们的对峙置若罔闻。
    “剩下的就该报仇了!”文卓不依不饶地举起手机,“说话呀,你不是嘴贱很能讲嘛,今天不跪着给我磕头道歉,你别想出这个门。
    ”
    温潇潇白着一张脸,彷徨地望向夏星晓。
    夏星晓沉沉地吸了口气,她一手抵着反置的椅背,另一手将银行卡递了回去,“文小姐,我理解你想报仇的心理,可是温潇潇今天下跪视频传了出去,明天你的热搜就能卷土重来,你想想这事儿到底值不值得。这一百万你收回去,就当我买断了她下跪的视频,你看行不行?”
    椅腿发出巨大的摩擦声,文卓挪开她前面的椅子,两个人正面相对。
    她面色一沉,“你要保她?”
    “我恨不得撕了她。”
    “那你这唱的哪一出?”
    空气寂了一瞬,流动缓慢。
    “什比克论坛落幕,整个新能源板块涨幅超过百分之三十,今天收盘时海昱科技的收盘价是三十五块七,跑赢大盘的涨幅,很难说没沾之前热度的光。”
    文卓八风不动,只淡淡地嗤了一声。
    其他人玩得可嗨了,时砚池还在听温潇潇的耳语,夏星晓端着酒杯加入游戏。
    玩了什么游戏,喝了多少酒,她都不记得了。
    她撑到了散场的那一刻。
    夜色滂沱,斜风细细,带着雨后香樟树的味道。
    夏星晓木然地站在Crush门口等车。
    车灯晃过,一辆柯尼塞格缓缓停在面前。
    温潇潇从降下的车窗中喊她的名字,“还没打到车啊,要不要让时总送你回去?”
    夏星晓偏冷的嗓音里没有情绪,“我没看错的话,这车只有两个座位,我上了车,是你坐车顶还是我坐车顶?”
    “你没看见后面还跟着一辆阿尔法商务吗?”
    “不用了,时总的车这么贵,一会吐了我赔不起。”
    一声油门轰鸣,她后退了一步,时砚池冷硬的侧脸消失在缓缓上升的车窗里,红色尾灯渐行渐远,他载着温潇潇走了。
    夜店门口只剩她一个人,身后是无尽的黑夜。
    酒开始醒,血液开始倒流,她已经开始想象两人接下来的行程了。
    拉开车门坐进出租车,电话响起,是一串陌生的号码,她木然地接起。
    “喂,哪位?”
    “你好,我是杨阿姨介绍的,你的相亲对象。”
    “哦,你知道我是谁吗?”
    “知道,你很有名……你喝酒了?”
    “嗯。”
    “有人照顾你吗?……我是说,需要给你订个外卖的解酒汤吗?”
    “谢谢。”
    夏星晓静静地挂了电话。
    竟然还有陌生人惦记她,真的,谢谢!
    像极了汪静的人生。
    汪静高考失利后想继续读书无果,在外婆的要求下匆忙嫁给夏江,她性格一直极端强势,对夏星晓在学业上有近乎偏执的追求。
    夏江买矿破产的那一年,夏星晓自作主张地转了金融系,两母女关系一度降至冰点。
    后来,夏江一蹶不振,撑起家庭重担的还是汪静,她外出打工又变卖首饰供自己读书,夏星晓那时才意识到了汪静骨子里倔强。
    靠着床头,她默念了三次六字箴言“一切都是假的”,才从噩梦中彻底缓过神来。
    水汽从浴室漫到厨房,她关了灶台上的牛奶。
    大学的时候因为做家教饮食不规律,胃病很严重,后面才一点点养回来,昨晚喝了酒,夜里就隐隐有些不舒服。
    嘴里叼着一片全麦面包,她将温热的杯子放在餐桌上,顺手刷起手机。
    工作群里有消息,总监,宣示着两人雪藏的解除。
    脑袋不由自主地浮现温潇潇和时砚池在角落里细语的画面,面包被牙齿用力撕下,在牛奶的冲力下进入胃里。
    窗帘开一半合一半,阳光透过落地窗照进来。
    夏星晓又把,切小号登录。
    财经版热搜还是关于什比克的,文娱版昨夜偷拍到了某小花与知名导演春风一度,像素模糊的两人被红圈标注放大,如今网上正排山倒海地讨论着。
    MUSE官方账号公开感谢了什比可论坛,并在致谢词尾潦草地补了一句,感谢所有媒体工作人员的敬业,对采访不慎摔倒的主持人表示慰问,勉强算是给她的“生扑”圆了场。
    只可惜,淹没在小花的热搜里。
    那天之后,夏星晓的主持工作恢复如常,她也被随之而来的繁杂事务挤得没有喘息空间。
    等电梯的时候,温潇潇目不斜视地踩着高跟鞋进来,两人短暂合作之后,又恢复了互看对方不顺眼的状态。
    走向工位的时候,初宁宁已经等在那里。“星晓姐,早安。”
    “早。”夏星晓摘掉耳机,视线落她手上,“这是什么?”
    “冰美式。”初宁宁环顾四周后低语,“据说海昱科技撤回了律师函,温潇潇买了星巴克请整个栏目组。”
    “我不喝。”她笑着拒绝,咖啡影响睡眠,她这些年很少碰。
    初宁宁把咖啡放一旁,半截身子探过来,“我以为温潇潇不死也得扒层皮,海煜科技就这么轻拿轻放了?”
    未等夏星晓表态,她叽里呱啦继续输出,“文卓在搞什么呀,竟然这么容易就放过她了!”
    满脸都是大仇未报的不痛快。
    夏星晓不置可否,下巴指了指总监办公室,隔音不好,隐隐听见里面有文卓的声音,“两人又在里面密谋什么呢?”
    “我看未必,说不定又把我送上热搜了,上次我可是接到了不少经纪公司的邀约。其实当艺人比当主持人好多了,赚钱也容易。
    ”
    “要是哪天我红了,肯定敲锣打鼓感谢你。”
    温潇潇整个人都在炸,“你少蹬鼻子上脸!”
    夏星晓毫不示弱地看向她,“你自己照照镜子。”
    空调口的风呼呼吹着,火星子在两人之间冒着,谁也没退下阵来。
    休息室传来几声敲门声,化妆师从门口冒头,“星晓,导播在催了。”
    “你等着。”
    温潇潇将散落在化妆台上的东西一股脑地扫进包包,然后夹着股狠劲走了。
    门砰一声砸上,擦肩而过的徐行倚在门口,“发生什么事儿了?”
    化妆师继续收尾,给她头发做造型。
    夏星晓露齿一笑,“没什么。”
    整个下午,网上也没有什么爆料传出来,从此可以看出温潇潇的挣扎,一旦事情闹大了,舆论的风向会往哪边倒,她没什么把握。
    录制前,夏星晓又用眉笔上扬了一下眉峰。
    心理学上有种说法叫神经可塑性,传播学上称它为拟剧理论,说白了,就是要学会暗示自己。
    越是对自己不利的时候,就要把妆画得越浓,用最高傲的姿态迎接风雨。
    温潇潇想用这张照片拿捏她,她表现得越是无畏,她越不敢出手。
    反正,就让温潇潇自己在拉锯战里煎熬吧。
    今晚的直播录制,付卫东一反常态地进了演播室。
    “我在日本也刷到热搜了……”
    手机“嗡嗡”作响,夏星晓按灭屏幕。
    梁舒劈头盖脸夺过她的手机,“号码都没存?是时砚池?”然后在她惊慌的眼神中划开通话。
    “喂。”还替她开了个头。
    “夏小姐,我是你的相亲对象谢南州,杨阿姨说你今天约了我,我就是想确认一下……”
    夏星晓脸上云罩遮雾似的微愣,然后用没有起伏的语气缓缓拒绝,“不好意思,我没……”
    “对,我们一会就到。”梁舒插话,胳膊被掐声音变了调。
    ……对面默了一瞬。
    “我是星晓闺蜜。”相亲带着闺蜜把关再正常不过,梁舒不往她看,龇牙咧嘴地要搅和浑水。
    “那我去接你们。”
    “金话筒奖,他的现任别想拿走。”
    夏星晓那句话又咽了回去,心里对她的同情也都收了回来。
    冷风呼呼地刮着,她把手插进兜底,抽一记鼻子:“你想做什么?”
    时砚池老神在在地睨她,“你以为是什么愿望?”
    “难道不是娶我?”
    “是睡在女朋友的闺房里……”
    她气急,“你什么时候有这个无耻的愿望的?”
    “高三那年。”
    昏暗路灯下,海角巷的风,也只剩醉人的凉意。
    第
    74
    章
    混血儿
    热搜过后,全台都知道夏星晓是MUSE总裁夫人的身份了。
    付卫东对她愈加器重,这种态度的转变倒是跟身份无关,他在这个位置上能结识到大佬也不少,究其原因还是拒绝中视财经橄榄枝的事儿,被付卫东误认成了对他表忠的投名状,夏星晓也懒得解释。
    当一直追求的各种机会变得唾手可得,她的内心反而很平静,原来很多事情追求的过程才是最珍贵的,这种心境的变化也反映在主持风格上,更添几份人生阅历和游刃有余。
    夏星晓把一部分精力转移到了“时朵”上,她用多年的媒体经验给这个品牌做营销计划,还在社交平台上挂了一个销售链接,每天为了几单生意忙活售后服务。
    南山别墅的超大落地窗就成了她的办公区,有时候大半夜不睡,会被时砚池强制性地抓回卧室。
    两人会躺在床上聊彼此的工作,也会给她提意见。
    “那个张经理是不是没有什么业绩?”
    时砚池唇角上的笑意很轻地上浮了一下,“还可以,也就每个月两百多万。”
    夏星晓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那他每天帮我处理二十块钱的订单?”
    “毕竟你是老板。”
    她揉揉脸,像是在思考,半晌后侧头看他,“时朵的经营,会不会我不参与反而比较赚钱?”
    “会。”他气定神闲地补刀。
    “谢谢,徐哥。”
    徐行是L卫视的一哥,当初到海大金融系招聘的时候,就是他力排众议选了金融系而非播音系的夏星晓,来台里的这两年,两人的关系亦师亦友。
    “又被你妈给训了?”徐行坐在她旁边的椅子上,妆发已经好了,对她上热搜的事避而不谈。
    “没事,常训,我经验丰富。”
    二十六岁的单身女性,工作也没做出什么名堂,整天宅在家里,她的状态不断挑战着父母的焦虑底线。
    “最后十分钟,播出带、备播带全都交给后期,直播线准备!”导播的大嗓门响彻整个走廊。
    什比克论坛这两天,L卫视的财经频道尤为忙碌,论坛特别报道已经从上午十点全天延长至晚上八点,记者们都在机房赶节目。
    “咚咚咚”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一路从机房延伸到化妆间,然后急刹似的止住。
    导播站在门口,视线在化妆间里几人身上扫了一圈,显然是愣住了。
    “星晓,总监没跟你说吗?”
    他状若无事地上前,把一份出像手卡给了徐行,另一份握在手里没动。
    化妆师正用扁尾梳给她调整发顶的高度,夏星晓从镜子里跟导播对视,“说什么?”
    “就是……”
    导播在心里咒骂,总监这个老狐狸,这会儿唱什么白脸。
    节目倒计时已经容不得拐弯抹角的措辞了,他言简意赅道,“总监让你和文卓这几天先休息,初宁宁暂时代班,等风头过去了,排班再恢复。”
    初宁宁妆发完整一脸歉意地站在门口。
    时砚池受用得不得了,耐心地看着她,也不嫌风大,“没办法,密码被破解了,只能让你看了。”
    夏星晓脸上一直带着笑意,“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