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也能感觉到，如果你真的喜欢我，”宋怀时发出一声轻笑，“其实也挺好的。”

    少年语气戏谑，但不难听出他的认真。

    他说：“因为我也喜欢你。”

    第19章

    耳边车子的鸣笛声被垄断，向榆只听见了那句“因为我也喜欢你”。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宋怀时，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宋怀时勾唇一笑，薄唇轻启：“所以，我的猜测对吗？”

    他的话落入她的耳边，像是一根羽毛一直在向榆的耳蜗处挠痒痒，惹得她燥的满脸通红。

    宋怀时拉近跟她的距离：“嗯？”

    向榆像是终于被拉回思绪，不动生色地撇开脑袋，眼神闪躲地“嗯”了一声。

    她是真的没料想到这一茬。

    原来宋怀时也喜欢自己。

    向榆轻声问：“我可以喜欢你吗？”

    宋怀时反问：“那我呢？我可以喜欢你吗？”

    向榆侧开脑袋点了下头：“嗯。”

    宋怀时笑了声，抬手在向榆的脑袋处揉了几下：“那我也可以。”

    .

    周遭都是小孩的嬉闹声和老人的闲聊声，他们总是习惯用很大的声响说着话。

    眼瞧着就快到自家楼下了，向榆突然问：“那我们这算早恋吗？”

    宋怀时挑眉：“早恋？”

    “两情相悦，互相表明了喜欢这不就是在一起了吗？”

    问完这话，向榆还有些不安。

    她不确定两人算不算在一起了。

    “啊，”宋怀时拖着音，“那就算现在是早恋吧。”

    向榆不明白。

    宋怀时冲她笑了下：“毕竟两情相悦也不容易，看来要耽误你了。”

    他说：“我们争取把早恋变成自由恋爱？”

    .

    向榆耳朵发烫，抿着唇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宋怀时的意思是，他们会有以后。

    “向榆？”

    向榆抬起头。

    宋怀时小声询问：“你说行不？”

    秋风刮过，吹起两人额间的碎发。

    这算是爱情吗？

    这时候算。

    “行，”向榆柔柔一笑，“一起努力吧，男朋友。”

    —

    那天正值晚秋，风很大，也有点冷。

    秋风也不知道，自己随处吹过的地方吹起一片爱意。

    —

    两人在一起的事情没主动跟朋友说，不过两人之间暧昧的互动还是让身边的朋友发现。

    宋怀时和向榆长达一个月的地下恋情最终还是曝光了。

    十二月十七这天，是两人在一起的一个月。

    他们这段恋情曝光，最难过的还是徐宣林。

    他哭唧唧地拉着宋怀时的手，嘴里不住地叮嘱：“要是哪天你不喜欢向榆了，你告诉我一声，我来带她回家。”

    宋怀时：“......”

    向榆：“.......”

    众人：“......”

    哪里来的深情男？

    宋怀时笑道：“你就不能盼着我点好吗？”

    徐宣林落寞道：“我退位了，以后就只是朋友了。”

    向榆：“......”

    宋怀时笑着打了他一拳：“滚啊，你不一直都只是朋友吗？”

    向榆仰头，视线直直对上宋怀时，两人相视而笑。

    谁也没有发现一人眼底一闪而过的落寞。

    —

    高二上册那一年过的很快，期末考完后就组织放假了。

    因为是寒假，所以向榆就先带着向暮在放假第二天就回了乡下去爷爷奶奶那儿。

    这下她与宋怀时一隔半个月才能见面，两人也只能在手机□□上联系了。

    宋怀时谈了恋爱后和之前地样子倒是不一样，他变得有些粘人，平时出去干什么事情都会跟向榆打小报告。

    向榆对此哭笑不得，她跟宋怀时说不用这样，自己很相信他的。

    宋怀时只说，他得杜绝让两人之间出现无端的误会。

    假期第五天，期末成绩发下来了。

    向榆发挥稳定，依旧在年级前四十。

    但这次宋怀时不知怎么了，居然掉出年级前三，在第七名。

    向榆有些担心，担心是不是谈恋爱影响了宋怀时。

    她打电话跟宋怀时说了这件事，宋怀时沉吟片刻才道：“不是，是我那天肚子有点不舒服，所以发挥失常了。”

    向榆垂了垂眼，电话那头宋怀时的声音很清楚，但砸在她心上又是另一回事。

    “想想，你别多想，这次考试的确是我发挥失常了，对不起，下次我会考回来的。”

    “想想”是宋怀时对向榆的昵称。

    “不是，”向榆抿了抿唇，“你知道我的，我容易想多。不知道你是不是因为考前帮我辅导了数学的原因所以才考差了。我就是......”

    “嗯，我知道。我不知道别人那是不是能这么说，但想想，”宋怀时的声音通过电波传了过来，“在我这儿，你可以永远相信我。”

    “我一定不会因为考试成绩下降就觉得你是我的负担。”

    向榆沉默了一会儿才道：“知道了。”

    宋怀时连忙把话题扯开，聊到新年上。

    向榆跟他抱怨自己的爸爸今年又不回家。

    宋怀时笑了下：“没事儿，那下回带你见见你另一个爸爸。”

    向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细酌了这句话才理解了这层含义，人也瞬间羞红了脸。语气责怪：“宋怀时！”

    宋怀时顿时笑了起来。笑完后又马上低三下四的哄人。

    他问：“那你过年有什么想做的事情吗？”

    “其实我是想放烟花的，但是我怕点火那些，”向榆有些不好意思，“我想看那种在天上绽放的烟花，虽然村子里都会放，但我想有一个是为我而放的。”

    “爷爷奶奶岁数大也不好动这些，我妈也跟我一样害怕这些。”

    “以前爸爸回来的时候都会为我放烟花的。”

    说到这儿，向榆的语气顿时变得落寞。

    但她不习惯在宋怀时面前表现的这么矫情，转而又笑着打哈哈：“没事儿，明年再放也是一样的。”

    宋怀时也笑着附和了一句。

    两人没聊多久就挂了电话。

    —

    年三十那天清晨，向榆跟着爷爷奶奶去了村子里的寺庙。

    他们这儿有个习俗，就是在年初三的时候带上家里的食物去寺庙上先给佛祖献上，等拜完后再带回家。

    到了寺庙后向奶奶给两姐妹分了香，让她们拜佛。

    向榆朝着面前的佛像举着香拜了三下，眼睛闭上在心里默许，而后起立鞠躬。

    那边向奶奶招呼她过去烧金元宝，向榆把香插到香炉后便走了过去。

    .

    愿我与他执手未来。

    .

    那时候她没有想那么多，也不知道自己有多喜欢宋怀时，但想和他一起走向未来是真的。

    .

    烟花绽放，窗外“砰砰”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