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爸着急了:“还敲啥门,你不是有钥匙吗?”
    白了一眼,傅母拿起钥匙打开了房门,一进去就闻到了浓郁的酒味。
    打开灯,眼前的一切惊呆了。
    一地的酒瓶胡乱摆放着,而傅黎如同木桩一样坐在客厅一动不动,眉眼冷淡,不知在想什么。
    这还是她有洁癖的儿子吗?
    太不正常了……
    傅母走上前,生怕刺激到他,小心问道:“儿子,你没事把?”
    傅黎没有回应。
    傅母转头看向傅爸,眼神示意怎么办?
    后者摇了摇头,冲着傅黎叹了口气,沉声说道:“儿子,当初人家嫁过来没有摆酒席,这去了总得给她办个白事把。”
    所有人都认定关满妹死了。
    傅黎却是不相信,雨停了之后他参与了搜救,却怎么都没找到关满妹的尸体。
    直到今天,军方不再派人了,宣布全车无一存活。
    他也彻底死了心。
    听见爸的话,傅黎心口钝痛,他竟然连婚礼都没给她办。
    一开始,傅黎是恨关满妹的。
    恨她心思歹毒,竟然不顾名节给他下药。
    让他不得不娶她。
    所以他冷漠地对待关满妹,连看都不乐意看她一眼。
    但最近的日里子,自己的视线总是控制不住地落在她的身上。
    不知不觉,就上了心。
    等他好不容易才认知到自己的感情,试图抛弃过往,重新与她相处。
    却骤然听到了那个谣言。
    那一刻,傅黎的心冷透了。
    他再一次伤害了关满妹,等他得知真相想要道歉的时候,一切都来不及了,
    过了许久,傅黎僵硬的身子才动了动。
    他缓缓抬头,对着父母担忧的面孔,沙哑着说了一个字:“好。”
    ……
    关满妹的灵堂。
    棺木是空的,照片也是空的。
    人死了,大家好像也忘记了之前议论关满妹的话,纷纷说起了关满妹的苦楚。
    “满妹太可怜了,吃了一辈子的苦。”
    “是啊,娘家丈夫都对她苛刻,真是不幸呀。”
    “听说是关家人逼关满妹打胎,关满妹才跑的,她只不过想保护孩子,这有什么错呢?”
    “可惜啊,这么好的一个人就走了,这关家太不是东西了。”
    关父关母听到这些话,站在那儿脸都涨红了,呐呐不语。
    唯独关冠英,她抬头看了一眼站在棺木旁的傅黎,眼神闪烁一下。
    明明是傅黎要求打胎的,怎么全算他们头上呢?
    倏的,灵堂门口传来一阵喧闹声。
    众人望去,就见沈恒提着一个中年妇女的衣领进来了。
    关冠英看到这个女人,瞳孔骤然一缩。
    她怎么会在这里?
    她正打算偷偷离开,就见沈恒将人提溜到中央,冲中年妇女抬了抬下巴:“说吧,告诉他们,你为什么要造谣我?”
    中年妇女哆哆嗦嗦的,她环顾一圈,正好对上了关冠英的眼睛。
    下一刻,她眼神亮了,抬手一指:“是她告诉我,你和关满妹在废桥那里抱在一起。”
    众人的视线顺着她的手指看去,就看见了正准备离开的关冠英。
    视线中心的关冠英,脸色霎时间白了。
    但她很快恢复过来,厉声呵斥:“你在胡说什么?”
    可中年妇女咬死了就是她说的。
    见周围人的眼神不太对劲,关冠英有些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