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嬉皮笑脸地凑了过去,毛茸茸地脑袋怼在人家肩头蹭了蹭:“那我赔偿你呗,用我自己陪,怎么样?”
    “不要。”
    “喂,我跟刚才那位可不一样,我有钱还有颜,还是高等职业,退一万步说,我就算下海,那也绝对是五位数起步的,童小姐,怎么算都是你赚了,点我呗?”
    “......”
    她忍笑真的很辛苦。
    说话间,两人走到了停车场。
    童冉拉开车门,被一只手挡住。
    “冉冉......”
    “今晚真不行,我要回家。”
    苟子鑫双眼一亮:“虽然你那边的床是有点小,还总咯吱咯吱地响个不停,但我不介意的啊,回家就回家......”
    “回老家。”她冷声打断,忍不住翻了白眼。
    “喔......”半晌后,怯怯地嗓音传来,“你老家离律所远吗,我可不可以跟你一起去?”
    童冉气笑了:“苟子鑫,你脑子里只有这么一件事吗?”
    “当然不是!”苟少理直又气壮,“我会很多花样的!”
    最终,死缠烂打没有成功。
    目送着骚包的跑车离开,童冉差点就出声叫住对方。
    说是老家,其实就是父亲住的地方。
    从牙牙学语的孩童,到毕业后,她一共搬过五次家。
    那位方先生没说错,父亲在医学界也算是赫赫有名的人物,因此经常居无定所。
    正因为一心扑在医学研究上,导致妻子出轨,自己的性格也越发怪异。
    他厌恶水性杨花的女人,连带着开始限制亲生的女儿的穿着和打扮。
    他想掌控她,管束她。
    希望她能把全部的心思放在学业上,至于其他方面的心思,要循规蹈矩,不能有任何逾越。
    大学毕业前,不能谈恋爱。
    工作稳定后,找个同样规规矩矩的家庭,事业稳定的男人。
    童父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是:“你要是敢做出任何丢尽我脸面的事情,我就亲手砍死你,再去自首!”
    脾气冷硬,教育理念偏激。
    童冉是恨他的,却又抛不下他。
    毕竟,那是她的父亲,无论搬几次家,多忙碌,都从未丢下过她的人。
    老家距离市区大约四十分钟路程,是个小型四合院。
    堂屋的窗户开着,里面透着昏黄的灯光。
    童肖躺在摇椅上,正熟睡着。
    他脸上戴着副老花镜,一本《黄帝内经》搭在手边。
    书页卷起了毛边,可见早就被翻烂了。
    童冉叹了口气,快步走上前,拿起一旁的薄毯。
    刚盖好,人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