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里写，林璃是真心善良，还是高级白莲，一直有争议。</p>
但此刻，她眼底深处那一闪而过的得意，我看得很清楚。</p>
啧。</p>
懒得陪他们演。</p>
“知道了。”我点点头，语气毫无波澜，“这就去。”</p>
说完，我当着他们的面。</p>
把手里那块黑森林蛋糕。</p>
一口。</p>
塞进了嘴里。</p>
动作谈不上优雅，甚至有点粗鲁。</p>
腮帮子鼓鼓的。</p>
浓郁的巧克力味在嘴里化开。</p>
满足。</p>
周梁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p>
眼神像刀子一样刮过我。</p>
林璃也愣住了，显然没想到我会这样。</p>
我嚼了几下，咽下去。</p>
顺手又端起一杯果汁，咕咚灌了一大口。</p>
冲掉嘴里的甜腻。</p>
然后，看也没看他们。</p>
端着空盘子，径直走向坐在主位上的周夫人。</p>
周夫人保养得宜，穿着贵气的绛紫色旗袍。</p>
头发梳得一丝不苟。</p>
脸上带着得体的微笑，正和几位年长的贵妇说话。</p>
看到我过来，她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p>
眼神带着审视。</p>
“妈，生日快乐。”我走过去，语气平平。</p>
“嗯。”周夫人应了一声，算是回应。</p>
她挑剔的目光在我身上扫了一圈。</p>
眉头也皱了起来。</p>
“怎么穿成这样？”她语气带着明显的不满，“今天什么场合？一点规矩都没有。”</p>
旁边几位贵妇也看了过来。</p>
眼神各异。</p>
“还有，梁儿和小璃都在那边，你一个人在这里晃什么？”周夫人语气更严厉，“像什么样子！赶紧过去！”</p>
又是这样。</p>
以前的金檐亭，在这种高压下，会紧张得手足无措。</p>
然后犯错。</p>
被当众训斥。</p>
沦为笑柄。</p>
我深吸一口气。</p>
抬起头，直视周夫人。</p>
“妈，我今天身体不太舒服，可能有点失礼。”我声音不大，但足够清晰，“怕过了病气给您和客人，也怕影响了大家兴致。跟您打过招呼，我就先回去了。”</p>
周夫人愣住了。</p>
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直接地说要走。</p>
以前的金檐亭，为了讨好她，为了在周梁面前表现，再难堪也会忍着。</p>
“你……”周夫人一时语塞。</p>
“祝您福寿安康。礼物我让管家放您书房了。”我微微欠身，礼节挑不出错，“各位伯母，失陪。”</p>
说完。</p>
我不等她们反应。</p>
转身就走。</p>
走得干脆利落。</p>
我能感觉到身后，周夫人惊愕的目光。</p>
还有远处，周梁那两道冰冷的视线。</p>
以及周围人看好戏的窃窃私语。</p>
关我屁事。</p>
我走出灯火辉煌、让人窒息的宴会厅。</p>
外面夜风清凉。</p>
吹在脸上，舒服极了。</p>
我掏出手机。</p>
约了个网约车。</p>
站在路边等。</p>
身后是周家奢华的庄园。</p>
像一座巨大的、冰冷的牢笼。</p>
我低头，踢了踢脚边的小石子。</p>
自由真好。</p>
周梁来找我。</p>
是我搬出公寓一个多月后。</p>
一个下雨的周末午后。</p>
我正窝在沙发里，抱着一大桶冰淇淋，看一部催泪老电影。</p>
哭得稀里哗啦。</p>
门铃响了。</p>
可视门禁屏幕上，映出周梁那张没什么表情的俊脸。</p>
头发和肩头被雨打湿了些。</p>
更显得眉目深刻，气质冷峻。</p>
我皱眉。</p>
他来干什么？</p>
犹豫了一下。</p>
还是按了开门键。</p>
外面下着雨，总不能让人家总裁一直站门口。</p>
周梁走进来。</p>
带着一身微凉的湿气和外面的雨意。</p>
他扫了一眼我的客厅。</p>
巨大的投影幕布上，男女主正在生离死别。</p>
地上散落着零食包装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