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本来就是为了白姽的脸才和她在一起的，可笑这人倒贴这么多年，还是比不上人家有苏笙儿的三分神韵。”</p>

    “这白姽那么爱殿下，哪怕现在搬出妖后殿，以后肯定还会死缠着不放。”</p>

    “她一只连涂山狐族的族谱都上不了的低等赤狐，占着妖后位置几百年了还不满足吗？”</p>

    讥笑的声音肆无忌惮。</p>

    所有人都以为我只是将妖后殿让出来，却不知我已经打定了主意要彻底离开。</p>

    离开白枭霆，离开我自欺欺人的幻想，接受王玦已经离开我的事实。</p>

    心口传来细细麻麻的刺痛，我握紧随身的玉佩。</p>

    玉佩触手生温，是王玦唯一留给我的东西。</p>

    记得初见时，我还是只第二条尾巴都没成型的小狐妖，被狼妖追咬得只剩半条命，被王玦捡回家养起来。</p>

    可后来天下大乱，魔族在九州肆虐，生灵涂炭。</p>

    最后那一战里，他以一己之力阻挡魔族百万大军，自己却力竭而死。</p>

    那时的我已经有了九条尾巴，是狐族最尊贵的九尾狐妖，却怎么都救不回他。</p>

    我抱着他残破的身子，源源不断的往他体内输送灵力，却也只能无助地感受着他的手渐渐冰凉。</p>

    从前不管什么事，只要我哭一哭，王玦永远都依着我。</p>

    可那次，我哭着求他别离开我，他却只是摇了摇头。</p>

    “对不起，小狐妖，以后我护不住你了。”</p>

    王玦死了，我的心也死了，只剩下一具行尸走肉般的空壳。</p>

    我不是没求过死，可九尾狐的生命太强大，连死都不能自己做主。</p>

    浑浑噩噩过了十万年后，我又一次躺在战场中央，没等到谁一刀刺下，却等到白枭霆把我从地上拉起来。</p>

    “此处危险。”</p>

    我烦躁地想让他别管我，可一睁眼，却看见了一张和王玦一模一样的脸。</p>

    四目相对，我们看着彼此的脸都怔了片刻，还是白枭霆率先开口。</p>

    “你也是被抓来参军的小妖吗？跟在我身后，我会护着你。”</p>

    我没反驳，只是看着他的脸痴痴点头：“好。”</p>

    时间便这样一晃七百年。</p>

    我以为自己能一直这般自欺欺人下去，永远将白枭霆当做王玦的替身。</p>

    可就在刚刚，我发现我做不到了。</p>

    因为——王玦不会在我面前搂着另一个女子，不会对我露出那种冷漠的表情，也绝不会对我说不爱我。</p>

    白枭霆不是王玦，只是我用来麻痹自己饮鸩止渴的空壳。</p>

    苦苦维持的幻想破碎，我要去找真正的王玦了。</p>

    如果他不在人间，那我就去有他的炼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