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回。</p>

    只是默默把度假的时间又往后顺延了三四天。</p>

    助理告诉我，蒋砚笠按照原定计划在机场守了我一天。见我不来，又找到公司来。日夜都在这里，助理考虑到蒋家的缘故，只好私下联系我问怎么处理。</p>

    “他想干嘛？”</p>

    “好像是跟林南乔有关，想求情。赵律师这次打的很不错，虽然是民事案件。但是顶格判下来的，拘留十天，留了案底。”</p>

    我嘬了一口椰子水，回道：</p>

    “不错，赵律年终奖翻倍。”</p>

    “至于蒋砚笠，把我的那间休息室安排给他吧。他乐意待多久待多久。什么时候林南乔的拘留时间结束了，我什么时候回来。免得他烦我写什么谅解书。”</p>

    看着海浪上下翻滚。</p>

    我想我是那种会突然放下的人。</p>

    其实早该他第一次为了林南乔缺席我们说好的会议，我就应该放下了。</p>

    但是就是坚持了很久很久。</p>

    直到我那天看见蒋砚笠为了林南乔熬的白粥手舞足蹈。</p>

    就那一瞬间，我突然觉得“算了我不要了”。</p>

    说不清那一瞬间是怎么来的，反正放下了就彻底放下了。</p>

    第十一天的时候，我回国了。</p>

    刚收拾完准备进办公室的时候，手却猛地被人拽住了。</p>

    是蒋砚笠。</p>

    “抱歉。”</p>

    我回过头看他。</p>

    蒋砚笠疲倦得很明显，像是一直没睡好。</p>

    “没事。”</p>

    “赵律说，拘留期今天结束，你不去接她吗？”</p>

    蒋砚笠答非所问，扯开了话题：</p>

    “我能喝杯你煮的咖啡吗？”</p>

    我不明所以，还是把他请进了办公室。</p>

    蒋砚笠看着我忙活的背影，沉默不语。直到我将咖啡端到他的面前，他才抬起了头，缓缓开口：</p>

    “很香、很好喝。张助理说，你之前还特意熬夜学煮咖啡学了半年。”</p>

    “手都快烫坏了。”</p>

    我应了一声，倒是勾起了些遥远的回忆。</p>

    “你说那件事啊。没办法，其实我不爱喝咖啡。但那是老爷子给我的第一个大客户，外国佬没什么别的爱好。就是煮咖啡。”</p>

    “为了拿下那个案子，我只能投其所好。”</p>

    蒋砚笠点了点头，起身拉开我的抽屉第一层。</p>

    果然，满满的一层药。</p>

    “住你的休息室的时候，台面上就都是各种药。到了办公室，果然还是这样。”</p>

    “沈未央，这么拼命吗？”</p>

    我不懂蒋砚笠今天是什么情况，尽问些怪里怪气的问题。</p>

    没好气地回道：</p>

    “老爷子两个儿子四个女儿，像我一样的孙子辈更是有十一个。谁跟你们家一样，一脉单传。一点竞争上岗的压力都没有。”</p>

    “不努力一点的话。就只能是沈经理，而不是沈总了。”</p>

    蒋砚笠扫了一眼，作势又要再问东问西。</p>

    但我却彻底失了耐心，直接摊牌道：</p>

    “蒋砚笠，你到底想说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