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眸，喉结滚动：“昭阳，依依身子弱，经不起流言。”</p>

    那一刻我忽然想起，上月我孕吐到脱水，</p>

    他在千里之外的江南巡查，寄回的家书中，残留着女子的胭脂粉末。</p>

    我抹干眼泪，决定不再委曲求全。</p>

    ……</p>

    沈文远晋升内阁学士的庆功宴上，他母亲拉着我的手，笑出满脸褶子：</p>

    “公主，我们文远有今日，多亏了您的提携。只是……”</p>

    她话锋一转，浑浊的眼睛瞟向我平坦的小腹。</p>

    “这成婚三年，您这肚子总没个动静，我们沈家可就文远这一根独苗啊。”</p>

    我端起酒杯，遮住眼底的冷意，淡淡道：</p>

    “母亲多虑了，缘分未到罢了。”</p>

    “什么缘不缘分的！”她声音陡然拔高，引来周围几位夫人的侧目。“就是您整日抛头露面，跟那些外臣混在一起，沾染了晦气！女人家，就该在家相夫教子！”</p>

    话音刚落，一个身形单薄的女子便端着汤走了过来，柔声细语地打断：</p>

    “姑母，您少说两句，公主殿下身份尊贵，您可别唐突了。”</p>

    她叫柳依依，是沈文远的远房表妹，半年前投奔而来，便一直住在府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