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昕柔，你这么帮着他们，是为了江锐吧？”</p>

    “徐之舟！”</p>

    她猛地攥紧我的手腕，指节泛白，</p>

    “江锐这是公益诉讼，你不要因为他是你父母方的律师，就把什么事都扯到他身上！”</p>

    我有些恍惚，想起上周在书房门口听到的对话。</p>

    她对着电话那头承诺：</p>

    “阿锐，这场公益诉讼，我来想办法，我一定会让你胜诉，从而打开知名度的。”</p>

    那时我还在心里感叹，林昕柔对她这个同校师弟可真好，好到我都有些吃醋了。</p>

    直到刚才法官宣读谅解书，念出林昕柔作为“家属代理人”的签名时，我才明白，</p>

    原来她口中为江锐准备的“胜诉官司”，是我赌上半条命才敢站上的法庭，是我捂了七年都没愈合的伤疤。</p>

    她用我的血泪，铺就了另一个人的康庄大道。</p>

    可明明我每次和她出庭讲起我的过去时，我都会发抖到讲不下去。</p>

    明明我每次梦到从前的噩梦惊醒，都要攥着她的手才能平复。</p>

    而现在，那些我曾向她交付的脆弱，被她折成了刺向我的刀。</p>

    林昕柔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p>

    “徐之舟，你哭什么？我撕了那份谅解书，我们重新起诉，行了吧！”</p>

    我茫然地抬手摸脸，</p>

    刚才在法庭上砸翻桌椅时没掉的眼泪，此刻正顺着下巴往下淌。</p>

    半晌，她伸手想擦我的眼泪，</p>

    我却像被烫到一样缩回手。</p>

    林昕柔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p>

    “徐之舟，你大概真的……没有心。”</p>

    “对你父母是，对我也是。”</p>

    我怔怔地看着她，</p>

    她眼里的失望像极了当年父亲把我从河里捞上来时，那句“早知道就让你淹死算了”。</p>

    我突然冷静下来，声音轻得像羽毛：</p>

    “对，你的小师弟有心，你去找他吧。”</p>

    关于江锐，我所有的印象都来自林昕柔的描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