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攥着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p>
“我说错了吗？”他猛地踹开椅子，金属椅腿在地面刮出刺耳的声响。</p>
“先是老家上族谱要结婚证，转头又说你爷爷癌症晚期，临终遗愿是看我们领证，你满心满眼就惦记着把户口迁到京市！”</p>
他一把扯过桌上的啤酒罐，狠狠砸在墙上，“谎话编一大堆说到底还不是想占我便宜！”</p>
我感觉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连呼吸都困难。</p>
“张乔，我们在一起三年了，你就是这样看我的？”</p>
“不然呢？”他冷笑一声，</p>
“当初要不是被你单纯的外表骗了，你以为我会跟你这种乡下姑娘在一起？”</p>
“现在倒好，三天两头就是各种麻烦事！你对的起我的真心吗？”</p>
这句话像一把利刃，直直捅进我的心脏。</p>
我踉跄后退，撞翻了旁边的置物架，相框、钥匙扣噼里啪啦散落一地。</p>
其中一个相框摔在地上，露出我们去年在海边拍的合照，</p>
照片里的张乔搂着我，笑得那么温柔。</p>
才短短三年，就物是人非了。</p>
04</p>
我再也控制不住，眼泪夺眶而出：</p>
“张乔，你怎么能这么冷血？那是我的爷爷，他从小把我养大，是我最亲的亲人。”</p>
“够了！”他粗暴地打断我，</p>
“少在这装可怜！为了能蹭上京市户口，你什么谎话都编的出来。”</p>
“这么能演，怎么不去当演员呢，反正你又能脱又能演的，直接就能去拍毛片。”</p>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仿佛从来不认识他。</p>
曾经那个说要保护我的人，此刻却用最恶毒的语言攻击我。</p>
“我只想知道我的户口本在哪。”我撑着桌角努力站直，声音平静得可怕，“你把我户口本给我，我们从此再没有瓜葛。”</p>
“你那装户口本的破包早被宋诗扔了。”</p>
他扯着嘴角冷笑：“她说你这种外地人怎么可能买的起爱马仕，肯定哪个地摊上买的假货，她看着假货碍眼，特意给你丢进垃圾桶清理门户。想找？自己扒门口垃圾桶啊！”</p>
我跌跌撞撞冲下楼梯，顾不上膝盖伤口撕裂的疼痛跑到了垃圾桶前。</p>
腐臭味在夏夜里发酵成令人作呕的酸臭味道，翻涌的苍蝇群围着垃圾桶嗡嗡盘旋。</p>
外卖盒的汤汁混着厨余垃圾在地上蜿蜒，我却什么也顾不上，颤抖的手直接探进黏腻的秽物里。</p>
指甲被划破，掌心沾满黏糊糊的油渍，终于触到那个带着体温的塑料封皮。</p>
户口本边角已经洇上污水，纸页被泡得发软，</p>
但是却不见我的包的踪影。</p>
我抬头，楼上的窗户里映照出昏黄的灯光，我曾经以为那是我温暖的家，但是此时我攥着残破的户口本蜷缩在地，</p>
终于明白有些真心，早就和这垃圾桶里的秽物一样，被碾进了泥里。</p>
回家后，我将浸透污渍的户口本塞进行李箱，拖着行李箱向门口走去。</p>
张乔斜倚在电竞椅上，指尖转着游戏手柄，眼底盛满轻蔑：“又玩离家出走的戏码？可别明早跟丧家犬似的，巴巴地跪在门口求我收留。”</p>
“我们结束了。”我盯着他脸上扭曲的讥笑，声音冰冷，“从今往后，我们不会再有任何关系了。”</p>
“结束了？”</p>
他爆发出刺耳的大笑：</p>
“装什么清高？没了我这城里人的金大腿，你个农村来的能混出什么名堂？你算计了我那么久怎么会轻易放弃，肯定肚子里又在憋什么坏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