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夏连爬带滚地冲下楼去捡画,等她抱着画框跑回来时,小白已经被关进了笼子里。</p>
陆延洲脸色阴沉地坐在沙发上,许欢手腕缠着厚厚的纱布,正挨着他掉眼泪。</p>
“阮清夏,这就是你养的畜生!”</p>
阮清夏把笼子紧紧抱在怀里,挡在小白身前:“小白是为了保护我才咬人的,有什么事冲我来!”</p>
“姐姐怎么能这么颠倒是非?”许欢委屈地抽噎。</p>
“明明是你在画室里发疯砸东西,我心疼你的心血才上去拦,结果就被狗咬了……早知道这样,我就不多管闲事了,受伤了还要被倒打一耙。”</p>
“许欢,你胡说!砸东西的明明是你!”</p>
阮清夏气得浑身发抖。</p>
“够了!”陆延洲厉声打断她,“能说出这种话,我看你也没把画画当回事。”</p>
他薄唇轻启,吐出的话却像刀子,“不如把你这些东西全烧了,省得日后再发疯。还有这只畜生,既然敢咬人,就不该活着。”</p>
手下立刻上前,伸手去抢阮清夏怀里的狗和画。</p>
她力气太小,根本抵不过那些保镖,画框被夺走时,她的手指都被扯得生疼。</p>
阮清夏的眼球瞬间充血,目眦欲裂,刚走两步就踉跄着跌在地上。</p>
她跪在冰凉的地板上,一步一步朝陆延洲爬过去,用尽全身力气死死拽住他的衣角,“陆延洲,我求你,求你了……你不能这么做。”</p>
“画是爸爸留给我的最后念想,小白陪我熬过了最难的日子……它们对我很重要,求你不要毁了它们……”</p>
陆延洲像是没听见,只是小心翼翼地捧起许欢的手腕,低头替她检查伤口。</p>
保镖们没得到阻止的指令,很快就在院子里点起了火,画稿被扔进火堆的噼啪作响,小白在笼子里的哀鸣也越来越微弱。</p>
阮清夏被两个保姆死死架着,动弹不得。</p>
她望着院子里越来越旺的火光,大声嘶吼:“陆延洲!你怎么了?以前的事你全都忘了吗!”</p>
“我不要你的爱了……”</p>
她顿了两秒,声音里带着绝望的颤抖,“我也可以不要那些画了……你把小白还给我,好不好?”</p>
“我求你,真的求你了……”</p>
阮清夏的话音刚落,小白的惨叫声就戛然而止。</p>
她疯了似的跌撞着冲出去,院子里淌着刺目的血水,小白的头软软地耷拉着,早已没了气息。</p>
阮清夏浑身颤抖地坐在地上,喉咙像被堵住,连哭都发不出一点声音。</p>
爸爸走了,陪了她三年的小白也没了。</p>
为什么所有给过她温暖的,都要一个个离开?</p>
她不过是想保住一条狗的命,连这点奢望都成了泡影。</p>
陆延洲从屋里追出来,看到阮清夏这副模样,心里冒出来的第一个念头不是安慰,而是她刚才那句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