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到半年,阮家破产,阮家破产,父亲积郁成疾,走的那天拉着陆延洲的手,气若游丝地嘱咐:</p>
“延洲,好好照顾夏夏,永远…… 别欺负她。”</p>
陆延洲郑重点头:“您放心。”</p>
从那以后,阮清夏住进了陆家。</p>
北城人都知道,陆延洲把所有的宠爱都给了阮清夏。</p>
直到许欢出现。</p>
那个新来的女助理,笨手笨脚的,连剥虾都要陆延洲手把手教。</p>
“小姑娘笨笨的,连剥虾都不会。”</p>
“拿个文件也总是丢三落四。”</p>
这是陆延洲第一次在她面前提起许欢,语气里的宠溺像温水漫过脚背,烫得阮清夏心口发紧。</p>
许欢把他待客的顶级茶叶换成廉价奶茶,搅黄了上亿的合作,陆延洲却笑着揉她的头发:“我们欢欢就是纯真,率性。”</p>
许欢看中她衣柜里的限量款裙子,转头就故意泼上墨汁,陆延洲连眉头都没皱,当天就买了同款送到许欢手上。</p>
甚至在阮清夏 21 岁生日宴上,陆延洲切蛋糕时忽然愣了神。</p>
“欢欢最爱吃蓝莓了。”</p>
“她要是在这儿,肯定吵着要把蛋糕全吃光。”</p>
那一刻,阮清夏心里有什么东西彻底碎了。</p>
那个叫许欢的女人,早就住进了陆延洲的心里,把她挤得连立足之地都没有。</p>
后来许欢登堂入室,变着法地挑衅。阮清夏咬着牙忍下所有酸涩,装作毫不在乎。</p>
于是许欢开始玩失踪的游戏,每次消失前,总会故意把位置透露给阮清夏,歪着头笑:</p>
“你猜猜,延洲会不会为了我,狠狠逼问你?”</p>
这场游戏,她玩了八次,阮清夏也输了八次。</p>
梦里,陆延洲那张咄咄逼人的脸越逼越近,她猛地惊醒,浑身冷汗把睡衣浸透。</p>
阮清夏靠在床头望着窗外,突然觉得累了。</p>
那个曾经被她视为救赎的陆延洲,早就不见了。</p>
想到这儿,她翻出压在箱底的录取通知书,拨通了一个电话。</p>
“徐老师,M国的艺术学院,我会准时去报到。”</p>
“清夏,你真想好了?” 徐老师的声音透着惊讶,“你身体不好,家里人能同意?”</p>
以前阮清夏不是没想过出去,可每次都被陆延洲拦了下来。</p>
一开始,他还会耐着性子劝:“夏夏乖,你身子弱,出远门我不放心。等你病好点,我带你周游世界。”</p>
到后来,就只剩不耐烦了,皱着眉说:“你爸把你托付给我,我得照顾好你。懂事点,别总给我添麻烦。”</p>
正因为陆延洲一直不松口,她被国外学校录取的事,压根没敢提。</p>
“我早就没家人了。”阮清夏扯了扯嘴角,声音发涩:“徐老师,我就想自己出去闯闯。”</p>
那头轻轻叹了口气:“那行吧。离开学还有一周,你抓紧准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