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买个清净，也算报答十几年的养育之恩。</p>

    分别转账完，纪念兮起身换掉了病号服。</p>

    没了钱，她没办法再继续治病。</p>

    她也不想治了，怎么样都是要死的，不如死得体面一点。</p>

    纪念兮穿着来住院那天的衣服，离开了病房。</p>

    走出医院时，外面又下起雪。</p>

    她顶着雪回到了自己租的房子，本想着收拾点什么就退租离开。</p>

    但看了一圈，都没什么重要的。</p>

    唯独一条项链——</p>

    那是沈砚舟送她的二十岁礼物。</p>

    从他送给她，她就没有戴过，因为不舍得。</p>

    此时，纪念兮站在镜子前，将项链小心翼翼戴在了脖子上。</p>

    真好看。</p>

    纪念兮的视线又被泪水给模糊，但这次是疼的。</p>

    她脑袋里的神经像是在跳，狠狠刺痛着，疼得她重重摔在地上，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p>

    只能蜷缩着，用力抱紧自己。</p>

    纪念兮什么也看不清，什么也听不见。</p>

    可就在最疼的时候，她忽然落入一个冰冷的怀抱。</p>

    “小兮？纪念兮！”</p>

    这声音太熟悉，纪念兮费力睁开眼，就对上沈砚舟紧张关心的目光。</p>

    他抱着她，语气愤怒：“为什么一声不吭跑了，你不打算治病了？！”</p>

    纪念兮意识破碎，却还是摇头：“不……不治了。沈砚舟，你放开我。”</p>

    沈砚舟却没松手，反而问：“那如果我娶你呢？”</p>

    “纪念兮，如果我们结婚，你能好好治病吗？”</p>

    纪念兮没能回答沈砚舟。</p>

    在他话音落下后，她的头猛烈一疼，直接晕了过去。</p>

    再醒来就回到了医院。</p>

    刚睁开眼，耳边便传来沈砚舟平淡的声音：“醒了，还疼吗？”</p>

    纪念兮下意识摇头，但紧接就想起了他在出租屋里说的话。</p>

    沈砚舟要娶自己，他要和她结婚？！</p>

    可为什么？</p>

    他之前不是拒绝了吗？为什么会突然改变主意？</p>

    这个念头在脑海里过了一瞬，就有了答案。</p>

    不是喜欢，而是可怜和同情。</p>

    纪念兮慢慢坐起来，嗓子发干：“你……”</p>

    沈砚舟像是知道她要说什么，直接打断：“结婚的事我是认真的，这件事我也已经和家里说过了，他们都很喜欢你，没什么异议。”</p>

    “你也不要想太多，不是可怜你，是我想结婚。”</p>

    从喜欢他的那天起，这十年来纪念兮都在等着这一天，等着沈砚舟有一天会和她求婚。</p>

    但不该是这样的。</p>

    她直直望着沈砚舟的眼睛：“那夏晚泠呢，你不是喜欢她吗？”</p>

    提起夏晚泠，沈砚舟眸光微闪。</p>

    这时，他的手机振动起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