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育生哈哈大笑起来：「装什么装，小、怂、包。」</p>
霍聿再次提醒我：「走了。」</p>
我没有离开，而是径直走到那男生面前，给了他一拳。</p>
是的，一拳，不是一巴掌。</p>
跳起来，从右脸打的。</p>
我力气很大，他连连退了几步，捂着脸，愣在当场。</p>
我撂下狠话：「再敢嘴贱，见你一次，打你一次！」</p>
那天远远候着的司机杨叔说，终于明白霍老爷子为什么选我了。</p>
不过，霍聿并不感激我为他出头。</p>
他对这件事的评价是：「鲁莽，冲动，愚蠢。」</p>
他说，跟不入流的人一般见识，是自降身份；以身体暴力对抗语言暴力，是自招祸端。</p>
可是，和不文明的人，讲什么文明呢？</p>
我反驳道：「他骂你，就该打。」</p>
车上，霍聿沉默了很久，而后缓缓开口：</p>
「蓝泱，我们是雇佣关系，你不要带入个人情绪。」</p>
我知道他在提醒我什么。</p>
这类提醒和警告，后来还有很多次。</p>
印象最深刻的，有两次。</p>
一次，是我想去他的书房借阿加莎全集。</p>
在那儿，我看到了他在海上冲浪的照片。</p>
意气风发，笑容灿烂。</p>
不由自主地，我看向他右腿的位置。</p>
结实，有力，肤色健康。</p>
霍聿的咳嗽声在身后轻轻响起时，我吓了一跳，慌忙把照片放回原处。</p>
他看着我，声音没什么温度：「不管你脑子里现在在想什么，都打住。我说过，不准可怜我。」</p>
那次，我点头如捣蒜。</p>
还有一次，是陪他去一个音乐节。</p>
平日里，他总是阴郁沉默，不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就是把自己关在音乐室。</p>
但在那个音乐节上，他完全变了个模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