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你！”</p>
我一把把宋小晁揪了出来。</p>
宋小晁又一次被我吓哭，“坏女人坏女人！”</p>
他朝我脸上吐口水，然后哭着向傅言礼求救，“爸爸救我！”</p>
傅言礼不悦地瞪我一眼，把宋小晁扯了回去，“凌珂你发什么疯！怎么可能是小晁？”</p>
“咳咳咳......”</p>
就在这时，女儿醒了过来，看到我，委屈地大哭：“妈妈！妈妈！”</p>
我心揪着疼，抱起莱莱。</p>
“没事了没事了，告诉妈妈，到底怎么回事？”</p>
莱莱抽抽搭搭：“是他！是宋小晁！”</p>
“他抢爸爸送给我的生日手办，我不给，他就打我，捆住我！”</p>
不对，宋小晁才这么丁点，怎么有力气把莱莱绑成这样，再扔进浴缸里？</p>
“是他一个人干的吗？有没有人帮她？”</p>
我正常的询问落在傅言礼耳朵里成了诱导。</p>
他瞬间认定是我要陷害宋初，“凌珂，你这么问莱莱什么意思？你想让她说什么？想引导莱莱说出宋初的名字吗？”</p>
这下不止是我，连不爱说话的祁漠都皱起了眉。</p>
他从上衣口袋抽出手帕，擦了擦掌心残留的水渍，动作优雅缓慢。</p>
“傅总，浴缸这么高，小男孩这么矮小，确实不像是有力气能抱起女孩，再扔进浴缸的样子。”</p>
我感激地看了祁漠一眼。</p>
从我踏进傅言礼爸妈家门的那一刻起，这是第一个为我说话的人。</p>
也是唯一一个。</p>
傅言礼沉了沉眸，俯下身，平视莱莱，目光温和却不含丝毫父爱。</p>
“莱莱，告诉爸爸，是不是你自己爬进的浴缸？”</p>
“小晁弟弟没有伤害你对不对？”</p>
“不对！”莱莱大声冲傅言礼吼了回去，“爸爸是坏爸爸，爸爸不相信莱莱说的话！”</p>
“爸爸只相信宋小晁和宋初阿姨，我不要爸爸了！”</p>
莱莱拱进我怀里，委屈地大哭。</p>
我忍不住骂了傅言礼一句：“傅言礼，你还是人吗？莱莱手脚都被捆住了，她这个样子怎么可能自己爬进浴缸！”</p>
“她差点都要淹死了，你却还只记得给你的宋小晁和宋初开脱！你到底是谁的爸爸谁的老公！”</p>
宋初在旁边弱弱插了一句：“凌姐，知道莱莱呛水你着急，但你也不能凭莱莱一面之词，就污蔑小晁啊。”</p>
“小晁刚刚一直和我在一起，我来的时候就教过他，别乱碰，别乱摸，这家里的玩具都是莱莱姐姐的。”</p>
“小晁最听话了，不可能做这种事。”</p>
“是不是莱莱看最近傅哥关心小晁多一点，故意做出这种行为，来吸引傅哥的注意力？”</p>
“她身上这些绳索，很可能也是她让哪个保姆阿姨帮忙绑的......”</p>
宋初说得煞有其事。</p>
这样漏洞百出的谎言，换谁都不会信。</p>
偏偏，傅言礼信了。</p>
“莱莱，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爸爸多照顾小晁弟弟一点，是因为小晁弟弟没有爸爸，不像你，大家都宠着你，你怎么能这么小心眼呢？”</p>
“以后不许再这样了，跟小晁弟弟和宋初阿姨道歉。”</p>
我气得已经说不出话来了。</p>
傅言礼对让我和莱莱跟宋初母子道歉到底是有什么执念？</p>
先是让我道，又是让莱莱道。</p>
莱莱都快被宋小晁淹死了，他还让莱莱反过来给宋小晁道歉？</p>
难道我们母女是什么看起来很贱的人吗？</p>
“傅言礼，如果我没记错，当初这间儿童房为了照顾莱莱，是装了监控的。”</p>
“真相怎么样，我们看看监控就知道了。”</p>
在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宋初的脸色唰地就白了。</p>
她脚底一晃，扶住墙，“傅哥，我，我好像不太舒服，头疼病又犯了，能不能送我去一下医院......”</p>
想遁？</p>
我眼疾手快地一脚踹上门，“今天的事不查出真相，给莱莱一个交代，谁也别想走！”</p>
“凌珂，你别太过分！”</p>
“没看到宋初头疼病犯了吗？还在这不依不饶！”</p>
“莱莱现在又没什么大事，你作什么？”</p>
傅言礼上前一步，将宋初挡在身后。</p>
虽然已经不对傅言礼抱有任何希望，但他身体的本能反应还是让我心里一颤。</p>
我深吸一口气，“不管怎么样，这个监控必须看，不然谁都别想出这个门！”</p>
“凌珂姐，如果你一定要看监控才肯相信小晁，那就去看吧，清者自清。”</p>
不等傅言礼出声，宋初就开口。</p>
宋初扶着额头摇摇欲坠，我看得胃里恶心。</p>
这话说得好像她才是受害者，我和莱莱是逼迫她的恶徒一样。</p>
“宋初，你还好吗？”</p>
偏偏傅言礼就吃这一套，他瞥了我一眼。</p>
“看可以，如果这件事不是宋初和小晁做的，你必须给她们道歉！”</p>
又是道歉。</p>
我气笑了。</p>
这一刻，我更觉得我离婚的决定无比英明。</p>
管家很快把监控视频取了过来，他面色为难。</p>
“先生，监控已经取过来了，不过后面的录像都损坏了，只留下了一小部分。”</p>
“损坏？这里的设备不是每个星期都有专人维护吗？”</p>
我质疑。</p>
当初为了安全和舒适性考虑，买下这座半山别墅的时候，就配备了最顶尖的服务团队。</p>
所有的设施每个星期都会维护。</p>
今天要查监控就坏了？</p>
哪有这么巧的事，真以为我是傻子吗？</p>
“不是还有一部分吗？凌珂，你到底看不看？”</p>
傅言礼不耐烦，打开手中的监控视频。</p>
莱莱小小的人儿出现在屏幕当中。</p>
她搬着足足有她半个人高的板凳，艰难地往卫生间走去。</p>
画面戛然而止。</p>
“凌珂姐，莱莱年纪这么小，怎么就学会做这种事情了？”宋初惊讶地捂住嘴。</p>
“我知道莱莱不喜欢小晁，但也不能用这种伤害自己身体的方式栽赃小晁呀。”</p>
“你还有什么话好说？”</p>
傅言礼冷笑一声，把监控视频甩我面前。</p>
他完全相信了宋初的说辞。</p>
“你养莱莱这些年，都教了她什么？小小年纪心思这么坏。”</p>
“就凭这一个片段，能证明什么？”我怒急反笑。</p>
一段牛头不对马嘴的监控视频，只有短短几秒，傅言礼就给莱莱下定义了？</p>
可笑。</p>
这就是亲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