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上门时，我正静静地吃着桌上被血染红的蛋糕。</p>

    这是我妈忙了一晚上做出来的蛋糕。</p>

    满嘴的甜腻奶油融合着铁锈味道，在我嘴里搅拌着。</p>

    吃完，我扭头将桌边的房屋转让协议撕碎。</p>

    尽管上面的被转让方是我的名字。</p>

    此刻房门被用力推开。</p>

    首先进屋的女警发出一声压抑的惊叫，跌坐在门边。</p>

    跟在她身后的警员们也被眼前的场景震住了。</p>

    我漠然地转过头，看着门口拥挤的人群。</p>

    邻居们探头探脑，眼中恐惧与好奇。</p>

    其中有两个警察像是看待什么极致危险分子一般，将我直接压倒在了地上。</p>

    冰冷的地板和强烈的痛感让我皱紧了眉头。</p>

    可我忍不住又突然笑出了声。</p>

    不远处，爸爸的头颅滚落在角落，瞪大的眼睛仿佛在无声地质问。</p>

    我努力想凑近看看，却被一记重踹打断了动作。</p>

    厉声呵斥：</p>

    “给我老实点！像你这样的恶魔，法律会给你应有的制裁。”</p>

    我重重地咳嗽着，血腥味充斥口腔。</p>

    审判？</p>

    我等待这一刻已经太久了。</p>

    被押解出小区时，当初只身一人勇斗村民的警察叔叔，挤到了最前排。</p>

    他浑浊的眼睛里写满难以置信：</p>

    “你真的杀了人了吗？这不可能…你不是这样的孩子啊！”</p>

    我扬起嘴角，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p>

    “不，王叔我就是那样的人，我天生坏种，之前都是我装的。”</p>

    听到我这么说，在我归家后，还时不时探望我的王叔，眼神里从失望到惊恐。</p>

    他脸色发白，脚步不自觉向后退着。</p>

    他颤抖的嘴唇张合几次，却发不出任何声音。</p>

    看着这一幕，我感觉胸口被一块巨石压住，呼吸变得艰难。</p>

    我强撑着又轻声补充道：</p>

    “对了，我杀了他们所有人 - 爸爸、妈妈、还有妹妹，一个都没有放过。”</p>

    我的声音轻柔，仿佛在讲述一件再普通不过的日常。</p>

    “她爸妈对她那么好…那年她被拐走后，我还记得他们发疯似的找。”一个中年妇女说，“整整十年啊，他们天天以泪洗面，走遍了大街小巷发寻人启事。那些年，她爸妈都瘦得脱了形…”</p>

    “就是啊！”另一个熟悉的声音插了进来，“听说她被找到时，是被锁在猪圈里，还生了八个孩子，她爸妈费老劲把她找回来，过上了现在锦衣玉食的生活，她还不珍惜！”</p>

    “估计是被她那边的野男人教唆的。”</p>

    “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有人的话说到一半，又咽了回去。</p>

    “快把她带走！这种人留在这里太危险了！”</p>

    喧嚣的人群中此起彼伏的谴责声让夜色格外沉重。</p>

    站在一旁的警察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示意围观的居民散去。</p>

    最后只留下一地窃窃私语。</p>

    此刻王叔那双总是平静的眼睛里，依旧盛满了难以置信。</p>

    我们隔着车窗对视，他的目光仿佛要把我看穿。</p>

    他的声音有些发颤。“如果有人在威胁你，或者…”</p>

    他停顿了一下，像是在斟酌措辞，“你可以告诉我实话，我一定会帮你。”</p>

    我轻轻摇了摇头，笑容越发明媚，声音里带着几分孩子气的欢快。</p>

    “还好你来了…我只想要你带我回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