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我渗血的伤口，他眼神毫无波澜。</p>

    “腿没断就自己打车回去。”</p>

    “只要知南没事，我一会就派人去救你妈。”</p>

    他笃定我为了母亲，会像以往一样乖乖听话。</p>

    可这次，我只是安静坐在车上，连车门都没打开。</p>

    这是十年来，我第一次违抗他的命令。</p>

    他眯了眯眼，缓缓转动左手尾指——这是他发怒前的征兆。</p>

    上一次他这样时，是我在他的书房里发现禾知南的照片。</p>

    当时他抬手就是一枪。</p>

    子弹擦过我的脸颊，火辣辣地疼。</p>

    “她和你不一样，你要敢碰她，我会让你生不如死！”</p>

    他有的是法子让我屈服。</p>

    我扯了扯嘴角，艰难地缓缓走下车。</p>

    下一秒，车子就停在宠物店门口。</p>

    靳江小心翼翼打横抱起禾知南上车离开。</p>

    那辆黑色迈巴赫从我身边飞驰而过，溅起的泥点打湿我渗血的绷带。</p>

    这个就是我从十五岁起就喜欢的男人。</p>

    他情感缺失，厌恶肢体接触，连血都是冷的。</p>

    但我以为，只要我足够有耐心足够听话。</p>

    总有一天能焐热这块冰冷的石头。</p>

    所以我甘愿像个影子一样跟了他十年。</p>

    到头来，我只不过是他用得最顺手的一枚棋子罢了。</p>

    我拿起手机，拨通电话。</p>

    “刘叔，帮我买一张出国的机票，越快越好。”</p>

    从医院回来，靳江就把禾知南带回了家。</p>

    还把她安排在那层从不让人靠近的顶楼花园。</p>

    “知南怀了我的孩子，住这里我比较安心。她孕反严重，以后她的饮食你来负责。”</p>

    所以…他们还睡过了。</p>

    明明意料之内，可亲耳听到从他口里说出时心还是一揪。</p>

    见我不说话，他声音像是淬了冰。</p>

    “放心，靳太太的位置是你的，孩子也可以记在你的名下。”</p>

    “但我还是那句话，你不能动知南一根头发。”</p>

    孩子？</p>

    是了，我已经无法生育。</p>

    五年前，靳江被仇家围堵，是我用身体护住他。</p>

    替他挡了十一刀。</p>

    刀尖刺穿小腹时，也断送了我成为母亲的可能。</p>

    醒来后，靳江守在我的床前。</p>

    他望向我的眼神里，竟带着一丝罕见的温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