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清宁在房中静养了两日。</p>
窗外的桂花开了,香气透过窗缝渗进来,本该是沁人心脾的甜,却让她胸口发闷。</p>
“小姐,您听说了吗?小侯爷为了聂小姐,把西侧院全拆了,要建马球场呢!”小丫鬟端着药进来,嘴上闲不住,“据说光是聘礼就装了十八抬,全是东海夜明珠、珊瑚屏风这样的稀罕物……”</p>
薛清宁指尖一顿,药汁溅在袖口,洇出一片苦涩的痕迹。</p>
上一世,她与季晏礼成婚时,聘礼不过寻常金银,婚礼更是草草了事。</p>
婚后他避她如蛇蝎,一年到头进她院子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p>
爱与不爱,原来这样分明。</p>
她低头抚着小腹,唇角扯出一抹自嘲的弧度。</p>
突然,房门被人猛地踹开!</p>
季晏礼一身寒气闯进来,眼底翻涌着怒意:“薛清宁,你在药方里加了什么?”</p>
她茫然抬头:“什么?”</p>
“还在装傻?”他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霜月喝了你的药,一日比一日虚弱,今日竟开始咳血!”</p>
薛清宁瞳孔微缩,下意识摇头:“我没有……”</p>
可季晏礼根本不听她解释,直接拽着她往外走!</p>
“既然不认,那就当面对峙!”</p>
聂府乱作一团。</p>
刚踏进院门,聂夫人就扑上来狠狠扇了她一耳光!</p>
“毒妇!我女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偿命!”</p>
左脸火辣辣地疼,薛清宁还没站稳,聂老爷又是一巴掌掴下来。</p>
“赶紧交出解药!否则今日别想活着出去!”</p>
薛清宁脸颊火辣辣地疼,耳畔嗡嗡作响,却仍强撑着站稳,一字一句道:“我以性命起誓……药方绝无问题。”</p>
“还嘴硬?!”聂夫人怒极,抬手又要打——</p>
“够了。”</p>
季晏礼终于出声制止,可他的眼神比聂家人更冷。</p>
他走到薛清宁面前,居高临下地睨着她,“最后一次机会,解药交出来。”</p>
薛清宁的嘴唇已经被咬出血,她艰难地抬起头,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我说了……不是我。”</p>
季晏礼额头青筋直跳,冷声道:“薛清宁,太医说了,若无解药,只能换血,你不是最怕疼的吗?”</p>
闻言,薛清宁先是一怔,而后忽然笑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