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手拉住小花的手腕。</p>
小花转头看去，月光下，刘长生背光而站，“跟我走。”</p>
刘长生背起小花，像一只猎豹，在黑夜里一路狂奔，灵活避开追来的牛蛋，抄最短的路，回到了刘家。</p>
房间里，刘长生把小花放在床上，第一时间就是把大门、窗口封得严严实实。</p>
他蹲在小花跟前，拿起小花的脚。</p>
“痛不痛？”</p>
“痛。”</p>
刘长生翻箱倒柜，找出两条铁棍，他用两条铁棍抵住山猪夹，开始发力。</p>
“你怎么在那座山？”小花问。</p>
“你不在…在茅厕，我找你。”</p>
房间安静了片刻，小花不安看着刘长生，她不知道他会不会生气。</p>
“长生哥，你不问我为什么要放火吗？”</p>
刘长生抬头，他眼底一片清澈，好似对这个问题丝毫不好奇，听到小花问，眸子才动了动，“为什么？”</p>
他的眼睛没有一点杂质。</p>
看得小花满身罪恶感。</p>
“今天跟朵朵路过村口，看到了一个女人被卖，她叫豆苗，之前救过我。石头买她回去要生孩子。我想把她救出来。”</p>
孩子岂是说生就生的。</p>
很多人都不适合生孩子，像翡翠，当她的孩子受罪死了。</p>
“下次救人，小…小心一点。”</p>
刘长生抓着铁棍，手臂一发力，把夹在小花脚踝上的山猪夹撬开。</p>
他把小花的脚踝握住掌心。</p>
女人的脚又嫩又白，山猪夹的齿轮陷入了她的皮肉里，只有一点点破皮，没有流血。</p>
“没有破…破皮。”刘长生又拿来一瓶药酒给小花，“你自…自己涂一下。”</p>
说完他拿自己的衣服进澡房。</p>
背小花跑回来的时候，他身上出了一身汗，浑身黏糊糊的，很不舒服。</p>
刘家有两个澡房，刘长生屋子有一个，刘父屋子有一个。</p>
小花来的第一天，以为刘家没有澡房，强忍着臭，擦了一晚的身子，闹了个小乌龙。</p>
小花刚打开药瓶。</p>
砰砰砰！屋外一阵敲门声响起。</p>
紧接着又传来牛蛋的声音，</p>
“长生，你在家吗？石头的房子被烧了，放火的小贼逃了，他脚上挂着山猪夹，逃不远，现在挨家挨户查一下。”</p>
小花吓得手里的药瓶倒在地上。</p>
哒地一声，在夜里十分脆耳。</p>
牛蛋也听到了声音，拍门的动作更急促了，“长生，你在不在里头？”</p>
澡房里的水声特别大，</p>
也不知道刘长生是不是在洗头，对于牛蛋的呐喊，没有一点反应。</p>
“长生，我冲进去了。”</p>
牛蛋说完，门外传来撞门声。</p>
砰砰砰，剧烈的撞击声，吓得小花手忙脚乱，她拿着地上的山猪夹冲进澡房。</p>
昏暗的澡房里——</p>
刘长生身上只穿着一截很短的裤子，半蹲在浴桶旁，大半个头都浸泡在水里。</p>
他对小花冲进来没有任何反应，估计也听不到门外牛蛋的呼喊声。</p>
小花关上澡房的门，她焦急跑到刘长生的身后。</p>
小花戳了戳他的后背，“长生哥。”</p>
低着头的刘长生抬头，他看到身后的小花，受惊起身，整个身子变得通红。</p>
“你你…你来这里干什么？”</p>
他把自己的身子贴在墙壁上，试图用黑暗，遮住几乎全裸的躯体。</p>
面对小花的注视，他红着脸，拿着毛巾，一点一点遮住自己的下身。</p>
那里高高凸起，属实有些羞……</p>
小花没留意那么多，她焦急抓着刘长生的手臂，踮脚凑到他的耳边，“牛蛋在挨家挨户在找我，找到这来了，怎么办？”</p>
刘长生一愣，大步走到门口。</p>
门口的缝隙外，牛蛋已经撞门闯进来，在搜了一遍房间后，果断向澡房走来。</p>
牛蛋刚想推开澡房的门。</p>
刘长生一只手抵住门，“是我。”</p>
牛蛋一愣，“长生，你在家呢？在外面喊了那么久，你不说话，我还以为你不在家。”</p>
“我在洗澡。”刘长生道。</p>
牛蛋把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p>
“你搜。”</p>
“我搜了一遍，没人。”牛蛋说完，也不走，呲着大牙，望着澡房。</p>
刘长生有股不好的预感。</p>
果不其然，牛蛋下一秒就道，“长生，为了早点抓到小贼，要精准到每一户村民，每一个角落，你的澡房还没看勒。”</p>
刘长生身子猛然一僵。</p>
就在场面陷入了僵持时，</p>
小花戳了戳刘长生的腰，刘长生很快领悟小花的意思，道，“那你等…等一下，我穿一件衣…衣服。”</p>
“都是男人，你有的我都有，有什么好害羞的。”牛蛋还是收回了推门的手。</p>
刘长生这闷葫芦，长得高壮，打架也打得闷痛，牛蛋挺怕他的。</p>
澡房里，刘长生疑惑看着小花，小花朝他露出一个深意不明的笑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