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一手缠着绷带,一手盘点我妈准备提亲的彩礼。</p>
蒋静也是在这时,怒气冲冲地敲开了我家的门:</p>
“知栩哥演讲比赛的参赛资格是你让人取消的吧?”</p>
她发丝凌乱,平时端正的样子一扫而光。</p>
我还从没见过她为谁这么失控。</p>
“我没有。”</p>
我刚想关上门,让蒋静赶紧走。</p>
“扑通”一声,宋知栩跑过来,跪在我面前。</p>
“韩立,我知道文工团团长是你姑妈,昨天是我自己不小心划伤手的,跟你没关系。”</p>
“我给你证明清白,你能把名额还我吗?”</p>
宋知栩给我磕着头,像是我把他逼到绝路上。</p>
“哥们儿,你自己没本事拿名额,怎么赖到我头上了?”</p>
我忍不住辩驳,耳边却嗡的一声。</p>
突然世界失去声音,我左脸火辣辣的疼。</p>
蒋静扇我耳光的那只手在抖:“韩立,你太过分了。”</p>
“你就这么不把别人的前途当回事,是吗?”</p>
“我不过是训了你两句,你就给他下绊子。”</p>
“好歹是一起长大的情分,至于做得这么绝吗?”</p>
我冷眼看她。</p>
这世上最没资格说这句话的就是蒋静。</p>
抛下新婚的我,跟情哥哥去边疆双宿双飞,不绝吗?</p>
用假死骗我照顾她父母的后半生,不绝吗?</p>
在我死后四十年,头一回来给我上坟,就求我别再缠着他们,不绝吗?</p>
蒋静瞄到我缠着绷带的手,冷哼一声:“知栩哥伤了手,你也绑上绷带。”</p>
“是在让我可怜你吗?可惜戏过了。”</p>
我狠狠地攥紧拳头,吼了一声:“滚!”</p>
血从绷带中渗了出来。</p>
蒋静看到,怔愣住:“韩立哥,你……”</p>
我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p>
早知道昨天就应该听晓冬的,直接去医院包扎。</p>
伤口大概是感染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