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出手撩起脸侧的长发，饶有兴致地补充：“你放心，等你死了，就算川宴不愿，我也会勉为其难将你葬在族墓。”</p>

    “或许川宴看你死了高兴，还能大发慈悲帮一把你父亲，将他从牢里捞出来。”</p>

    闻岁莞心中一窒。</p>

    论家世，家道中落的她根本没有选择的权利，论感情，付川宴和她形同陌路。</p>

    垂下眼帘，她低下头按住刺痛的心，轻轻回应了她：“谢谢姐姐。”</p>

    付琦兰走后，闻岁莞骤然咳嗽起来。</p>

    “夫人，您的药来了。”</p>

    张妈端着一碗刚熬好的汤药小心翼翼递给闻岁莞，忍不住心疼。</p>

    自从入冬，闻岁莞的病就越发严重了，仿佛风一吹，薄薄的身躯就会消散。</p>

    黑洞洞的汤药倒映出闻岁莞的模样，苍白的脸上只剩唇角的血迹有些颜色。</p>

    她摆手将药拒开：“张妈，付先生出去了吗？”</p>

    张妈眸色一怔：“付总在会客室商谈要事，不知道结束没有。”</p>

    只因付川宴一句她身上的药味熏人，闻岁莞便记了下来，每次见他前都不喝药。</p>

    她还是想赌一次，赌付川宴不会这般绝情。</p>

    压下繁杂的思绪，闻岁莞擦去嘴角的血迹，穿上一件浅色连衣裙，挽起长发便走向会客室。</p>

    才上三楼，便见几位京圈少爷下来。</p>

    闻岁莞深吸一口气，才走到付川宴身侧。</p>

    只是一瞬，付川宴便注意到了向他靠近的女人，随意挽起的黑发散落在脸颊边，那双清透的眸子莹莹看着他。</p>

    回神后他眉头一皱，恢复成往日的冷淡神色：“有事？”</p>

    闻岁莞紧了紧蜷曲的手指：“先生……”</p>

    看着女人苍白的脸色，付川宴不知为何心中有些烦躁。</p>

    “有话就说，装可怜给谁看？直接去父亲前面告状，比在我面前装不是更快？”</p>

    闻岁莞眼神一黯，下意识喃喃出声：“据说付家没有离婚，只有丧妻。”</p>

    付川宴一怔，眸底闪过一抹诧异，可随即又冷下来。</p>

    “我有妻子吗？”</p>

    指甲狠狠嵌入掌中，一片刺痛。</p>

    原来他当真对她毫不在意。</p>

    沉默良久，闻岁莞问道：“如果我死了，先生愿意救父亲一命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