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适时地眼神乱瞟，引导他们发现了那间紧锁的储物间……</p>

    陈院长被警察带走那天，整个福利院的孩子都像过年。</p>

    刺头虎子红着脸跟我道歉，说以前错怪我了，我揉着被他推搡过的胳膊，笑得灿烂：「道什么歉？我才不是好人呢。」</p>

    他们哄堂大笑，围着我叽叽喳喳：「菲菲姐又开玩笑！」</p>

    看，演技太好，连说真话都没人信，我竟成了大家心里的光。</p>

    后来，因为那次「揭发」上了新闻，我一张素颜惊恐的小脸被星探相中，一脚踏进娱乐圈。</p>

    钱不多，但总算不用为下一顿发愁了。</p>

    直到，首富顾家找上门，我被接回家。</p>

    父慈女孝的戏码才上演没几天，爸爸就哭着宣布破产，直接「晕」了过去。</p>

    呵，我这个演技，怕不是遗传的。</p>

    豪华衣帽间里，我刚把最后一条镶钻项链塞进包，动作干脆利落。</p>

    我从未享福，凭什么和他们一起吃苦。</p>

    恕不奉陪。</p>

    轻手轻脚地溜过书房，门缝里，爸爸的声音虚弱又透着股说不清的意味，那个随叫随到的医生朋友也在。</p>

    医生叹气，「你也不怕伤了孩子的心……」</p>

    其他话断断续续，这句话听到却格外清晰。</p>

    我脚步猛地顿住。</p>

    脑子里瞬间闪过爸爸「晕倒」前那过于戏剧化的捂胸口动作，电光石火间，一个念头清晰无比——考验！</p>

    这是他们对我的考验！</p>

    人性肯定经不起考验，但我的演技可以。</p>

    顾氏表演法，Show time！</p>

    我果断把塞满的包往角落一踢，转身冲向主卧。</p>

    妈妈正对着窗外发呆，背影萧索。</p>

    「妈！」</p>

    我扑过去，声音带着哭腔后的沙哑，紧紧抱住她。「我不走！我哪也不去，家里再难，我都会陪着你们，女不嫌家穷，我给您和爸养老！」</p>

    眼泪说来就来，滚烫地砸在她真丝睡袍上。</p>

    我仰起脸，眼神是孤注一掷的坚定。</p>

    妈妈身体一僵，随即剧烈地颤抖起来，回抱住我，泣不成声，眼里闪过一丝不忍心：「菲菲……我的菲菲啊……」</p>

    我感受着她怀抱的温度，脸埋在她肩头，嘴角在无人看见的角度，极轻微地勾了一下。</p>

    穷一时和穷一世，这笔账，我顾晓菲算得门儿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