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争吵最终不了了之。

    顾云婳全程没有说一句话。

    因为她知道，很快，一切就都结束了。

    第二天，顾云婳去了公司，直接向人事部递交了离职申请。

    人事部的同事一脸震惊：“你要离职？”

    “嗯。”

    “可你不是一直在设计部做得很好吗？而且……” 人事欲言又止，“你和顾总的关系……”

    “我和顾总没什么关系。” 顾云婳平静地说，“麻烦你尽快办理。”

    人事反复确认了几遍，最终叹了口气：“离职申请需要顾总签字，你拿着这个去找他吧。”

    顾云婳接过文件，刚准备去顾奕淮的办公室，半路却被设计部的同事拦住了。

    “云婳！设计大赛的结果出来了！” 同事一脸兴奋，“你快看看你是不是第一名！”

    顾云婳脚步一顿。

    虽然她当初进顾氏集团是为了顾奕淮，但她对设计是真心热爱的。这次的设计比赛对她来说很重要。

    她打开手机，点开官网公布的获奖名单——

    第一名：裴雪微。

    而她的名字，根本不在名单上。

    “怎么可能？！” 同事们纷纷围过来，“你的作品明明那么惊艳，初赛复赛都是第一啊！”

    “是不是搞错了？” 有人直接点开裴雪微的作品图，“我来看看第一名什么水平……”

    下一秒，所有人都愣住了。

    裴雪微的作品，和顾云婳的一模一样。

    “这……” 同事脸色变了，“云婳，你快打电话问问主办方！”

    顾云婳手指微微发抖，拨通了主办方的电话。

    对方听完她的询问，语气冷淡：“顾小姐，您和裴小姐提交的作品确实完全一致。”

    “但投资方顾总亲自作证，他亲眼见到裴小姐创作这幅作品。”

    “所以，我们判定您抄袭。”

    电话挂断，顾云婳浑身冰冷。

    办公室里一片死寂。

    同事们有的尴尬，有的愤怒，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这也太过分了吧？顾总就算再宠裴雪微，也不能直接把云婳的成果给她啊！”

    “云婳为了这个比赛熬了多少个通宵，就这么被剽窃了？”

    “……”

    顾云婳始终一言不发。

    直到一道冷冽的嗓音从身后传来——

    “工作时间不工作，围在一起闹什么？”

    众人回头，顾奕淮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

    他穿着一身剪裁利落的黑色西装，眉眼冷峻，周身气场压迫感十足。

    顾云婳红着眼眶看着他，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

    她爱了这么多年的人。

    却亲手毁掉她的前途。

    她有很多话想问。

    比如，为什么那么不喜欢她？

    为什么总是这样对她？

    为什么对裴雪微视若珍宝，对她弃如敝履。

    可最终，她只问了一句——

    “设计比赛的事，是你证实的我抄袭吗？”

    顾奕淮淡淡看着她：“是。”

    “难道不是你抄的？”

    顾云婳指尖发颤。

    原来，他甚至不知道真相。

    却下意识相信了裴雪微。

    “顾总！” 一旁的同事忍不住开口，“明明是顾设计师先——”

    顾云婳连忙打断她，轻轻摇头。

    她太了解顾奕淮了。就算同事们说出真相，他也只会认为是她收买了他们。

    到时候，这些为她打抱不平的人都会被牵连。

    她已经决定离开，没必要连累别人。

    “你们到底想说什么？” 顾奕淮皱眉。

    “没什么。” 顾云婳平静地递上离职申请，“我是来找你签字的。”

    顾奕淮接过文件，眉头微蹙。

    她在设计部，又不是他的秘书，能有什么文件需要他签字？

    他刚要细看，手机却突然响了。

    是裴雪微的电话。

    “奕淮，今天是设计大赛的颁奖典礼，你别迟到哦。” 电话那头，裴雪微声音甜软，“我想让你亲眼见证我的高光时刻。”

    顾奕淮语气不自觉地柔和下来：“好，我马上到。”

    挂断电话，他也没了细看的心思，随手翻到签名处，龙飞凤舞地签下名字。

    这些年，顾云婳找各种借口接近他的次数还少吗？这次八成又是找秘书要了份无关紧要的文件，装作来找他的借口罢了。

    “这是最后一次。” 他将文件递还，眼神冰冷，“以后别用这种拙劣的借口来找我。”

    说完，他转身离开，背影挺拔如松，没有一丝留恋。

    顾云婳站在原地，手中的离职申请已经被攥得发皱。

    最后一次了。

    以后，再也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