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推门而入。</p>
一个照面，就认出了那张熟悉的脸。</p>
是当初那个被攻略的女孩，池雅。</p>
她身上穿着香家的最新款。</p>
上周我和霍延川逛街时，他盯着这条裙子看了很久。</p>
却在我准备试穿时，意味不明地笑着阻拦：“换一件吧，这颜色太嫩了，跟你不相配。”</p>
原来，他买给了池雅。</p>
看见我，原本热闹的包厢霎时一静。</p>
凝滞的气氛中，霍延川拧眉：“你怎么来了？”</p>
他虽诧异，却没放开池雅，手依旧在她后腰上不紧不慢地摩挲着。</p>
池雅稳稳地坐在他的大腿上，撒娇道：“今天我生日，来者是客，延川哥哥你干嘛对客人这么凶。”</p>
又指了指桌上开封的酒瓶，挑衅地冲我笑：“听说这酒是姐姐和延川哥哥一起酿的，</p>
“都怪我嘴馋，他才打开的，既然姐姐来了，第一口我就让给你吧。”</p>
我胸口一窒，泛起难以自抑的疼痛。</p>
这酒，是情窦初开那年，我和霍延川花费数日酿造的，装载它的酒瓶，也是我们共同烧制。</p>
我们曾约定，对彼此的爱要像酒一样越久越香醇，永不过期。</p>
等年老以后，再将这瓶酒打开，一边品尝，一边回顾携手走过的那些年。</p>
而现在，瓶口处悬挂的清禾延川岁岁年年的铭牌，更像是嘲讽。</p>
霍延川明明知道，这是我们的定情物。</p>
他放任池雅染指，何尝不是对她介入我们感情的纵容。</p>
既然如此。</p>
我抬眸，也对着池雅笑：“我酿的酒，你还不配喝。”</p>
说着，我拿起酒瓶，狠狠地砸向大理石桌沿。</p>
玻璃四溅，酒水哗啦啦淌了一地。</p>
脏了的酒，我不要了，脏了的感情，我也不要了。</p>
池雅吓得尖叫一声，霍延川反应极快地转身，把她牢牢护在怀里。</p>
过后，他紧张地将池雅全身上下都检查了一遍，见她没事，才转头怒视我：</p>
“苏清禾，你发什么疯！不就是一瓶酒，你至于吗？”</p>
几块碎玻璃扎进了我的手里，鲜血淋漓，痛到我颤抖。</p>
却盖不过心尖密密麻麻的疼意。</p>
可我一向能忍。</p>
捂着手，我看着他说：“霍延川，我们离婚吧。”</p>
语气像随口感叹今天的天气一样，简单平常。</p>
霍延川一愣，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p>
不过须臾，他好像明白了什么，嘴角重新挂上了轻松的笑意：</p>
“出息了，现在都学会用离婚威胁人了，你都多大了，跟小姑娘计较什么？”</p>
他展展外套，随手搭在肩上，安抚式地揉了揉池雅的头：</p>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你们嫂子醋了，我先送她回去。”</p>
不等我说话，他就拽着我往外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