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p>
我将自己洗了很久。</p>
像是脱了一层皮一样。</p>
洗漱好,我方才又去跪在娘亲牌位前。</p>
好像这样,才能让我见娘亲时,挽回些脸面。</p>
女子贞洁何其重要。</p>
若非父亲稳住了裴凌,答应将庶妹嫁给他,裴凌将事情宣扬出去,我会被这世道的唾沫淹死。</p>
可即便如此,父亲也已经对我失望了。</p>
我曾路过那满楼红袖招的地方。</p>
男子们进进出出,不以为耻,反以为荣。</p>
为何落在女子身上,就让人不齿?</p>
我有些想不明白,却已经没有力气再想。</p>
那夜的记忆又席卷而来。</p>
裴凌火热的身躯和动人的情话,似乎还萦绕在我耳畔。</p>
我差点吐了出来。</p>
就在这时,有人翻墙而来。</p>
裴凌一身白衣,身姿潇洒地站在我面前。</p>
他一把将我搂进怀里,霸道地说:「宁宁,你今天怎么撇下我就走了,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p>
「我知道我今天有些话说重了,你别生气。」</p>
他嘴上说着致歉的话,手却不老实地钻进了我的衣领里。</p>
他说,他很想我。</p>
我不知道,他是想我,还是想在和我……</p>
我下意识拒绝,挣扎起来。</p>
「裴凌,我母亲的牌位就在那里!」</p>
「怎么还害羞起来了?又不是没睡过!」</p>
我用力一把推开了他。</p>
裴凌被我推得趔趄了一下。</p>
他站定后,脸上闪过羞恼:「顾央宁,你在闹什么!」</p>
我倔强地看着他道:「裴凌,请你离开。」</p>
裴凌声音冷了下来:「顾央宁,我来找你是因为我喜欢你。」</p>
喜欢?</p>
这是他喜欢我的表现吗?</p>
还好,我已经不那么容易被欺骗了。</p>
我闻到了裴凌身上的熏香。</p>
是庶妹常用的那种。</p>
他怕是刚与顾薇薇幽会完,不舍得碰她,就来找我。</p>
那我算什么?</p>
我气得极点,恨不得扇他一巴掌。</p>
「反正你以后也要嫁给我,差这么一时半会儿吗?」</p>
「你可要记着,你将来做我的妾室,不可再以嫡女身份,对你的庶妹拿乔。」</p>
我摇摇头,道:</p>
「我不会嫁给你的。」</p>
我话音落下。</p>
裴凌瞬间愣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