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敢动她？”</p>

    我的意识已经开始涣散，迷迷糊糊间，只觉得整个房间都弥漫着血腥的杀意。</p>

    模糊的视线中，一个身影快步走来，将我紧紧揽入怀中。</p>

    她身上有股很淡的檀香味，可奇怪的是，我从未见过她，却有种莫名的熟悉感。</p>

    “晚了，”我费力地笑了笑，声音沙哑得像是破碎的风，“我已经喝了。”</p>

    女人的手颤了一下，随即怒火滔天地抬起枪，黑洞洞的枪口直指我的“母亲”。</p>

    她的眼里猩红一片，眼角微微抽动，几乎咬碎了牙：“她是你的亲生女儿，你竟然要毒死她？”</p>

    母亲脸色惨白，瘫在轮椅里，手指死死掐着扶手，嘴唇哆嗦着：“你……你是谁？”</p>

    女人冷笑一声，抬手间，一张泛黄的旧照片被扔到母亲面前。</p>

    照片上，一个年轻的孕妇，脸色苍白，却小心翼翼地护着微微隆起的小腹。</p>

    母亲的瞳孔猛地缩紧：“你，你是——”</p>

    女人一步步逼近，猩红的眼尾染满杀意：“二十多年前，我被仇家追杀。那个自私的男人怕惹火上身，打着爱我的旗号，换了这个贱人的胚胎以后跟我断了联系。你们偷走我的孩子，把我的骨肉养在你手里，却让她当牛做马二十多年！”</p>

    “你可曾知道，她本该是黑道千金小姐，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天之骄女！”</p>

    女人猛地扣下扳机，子弹擦着母亲的耳侧飞过，直接嵌入墙壁，震得母亲面无血色。</p>

    “而你呢？”女人眼中闪过浓烈的恨意，“你不但毁了她的一生，还要杀了她？”</p>

    母亲瞳孔微缩，惊恐地望着女人，嘴巴张张合合，连一个完整的字都说不出来。</p>

    我拼尽最后一丝力气，艰难地问：“你是谁？”</p>

    女人眸光落在我身上，眼底的恨意瞬间化作心疼，她抬手轻轻抚上我的脸，指尖微微颤抖。</p>

    “我是你的母亲，你的亲生母亲。”她哑声说道，眼泪顺着眼角滑落，“你是我用命换回来的孩子。”</p>

    我的脑子“嗡”地一声炸开。</p>

    她是我的母亲？</p>

    可我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p>

    原来，我这一生，活成了一场彻头彻尾的笑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