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养夫资助的女大学生伪造证据，诬陷我家的医院受贿。</p>
“你简直太过分了，居然让陆川哥哥当童养夫，这是在侮辱他的人格，我要帮他出气！”</p>
我收集证据准备起诉，陆川却拦住了我：</p>
“轻轻她年纪小不懂事，我现在就去教训她，你别跟她计较了。”</p>
可没过多久，沈轻轻突然给我发来了一段录音：</p>
“陆川哥哥，你不会真的要娶姜念那个老女人吧？”</p>
紧接着是陆川嫌弃的声音：</p>
“怎么可能，她那种无趣的女人，我就算做鸭也不会跟她结婚！”</p>
我顿时冷笑一声，停了给他的无限额黑卡。</p>
反手将他丢进鸭窝。</p>
1</p>
“姜念，你把我黑卡停了？什么意思？”</p>
“我和朋友们吃饭刷不出钱，你想让我难堪吗？"</p>
难堪？</p>
我看着助理打出来的流水单。</p>
陆川转账的52000元数不胜数，收款方都是沈轻轻。</p>
还附言“买条小香裙哄我的小哭包”。</p>
十年我养条狗都知道对着我摇尾巴。</p>
可他却用我的钱去讨好别的女人。</p>
我冷笑着挂断电话。</p>
没过多久，陆川就冲进了我的办公室。</p>
“你又发什么脾气？”</p>
他满脸不悦地质问我。</p>
“因为你工作的事儿就把气撒在我身上吗？”</p>
我揉了揉酸胀的眉头，心底的不耐越来越重。</p>
刚想说话，助理却突然推门进来，面上满是急色。</p>
“姜总，不好了，医院被举报受贿的事情闹得越来越大，已经有患者在医院闹事了！”</p>
话音落下，陆川眼底闪过一丝心虚。</p>
记者会上，我正在读澄清声明。</p>
“经第三方审计机构核查，所谓'收红包'系恶意伪造，我院已向公安机关报案。”</p>
话音未落，沈轻轻突然从观众席冲出来。</p>
不由分说地跪在我面前，在自己脸上狂扇。</p>
“念念姐姐，求你给我个住院名额吧。”</p>
她咳着血朝我跪行，啜泣着说完一句话。</p>
“我们家没有钱，我家人生病了，可你们医院说没给主任塞红包，就不给安排手术。”</p>
台下瞬间一片哗然，记者的闪光灯不停，都在记录着这一爆炸新闻。</p>
坐在台下的群众也都躁动起来。</p>
我僵硬地站在台上。</p>
混乱中，我看见陆川从外面冲进来，将沈轻轻拉在怀里护着。</p>
有些没被保安拦住的记者都冲了过来。</p>
举着话筒戳到我面前。</p>
我想反驳，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p>
保镖推开众人护着我往外走。</p>
记者见状又拦住陆川。</p>
陆川见状叹了口气，似是不赞同地看我一眼。</p>
“希望大家不要过分苛责念念，她也不是故意的。”</p>
一句话不明不白的话又将我推向舆论的高潮。</p>
我在车上整理好情绪，回家送爸爸去机场。</p>
返回的路上，我和陆川坐在车里安静的可怕。</p>
陆川手上不断地打着字。</p>
不用想我都知道他在给他的轻轻发消息。</p>
十八岁时他也曾这样热烈的爱过我。</p>
他会在花园里给我种满玫瑰，眼睛亮亮地看着我。</p>
他的眼睛和十八岁一样明亮，但现在满心满眼装的不是我。</p>
我打开窗户，仍由晚风将我的泪吹干。</p>
回家后，我没有理会他径直上了楼。</p>
没多久我就被楼下的笑声吵到。</p>
客厅里，沈轻轻靠在陆川怀里调笑着。</p>
“陆川哥哥，念念姐真的没有生气吗？”</p>
陆川温柔地捏了捏她的脸。</p>
“放心吧，她没那么小心眼，况且，她最喜欢我了，我说什么她都会听。”</p>
我笑出了声，确实，直到今天我也只喜欢过他一个人。</p>
但也到此为止了。</p>
盯着楼下调笑的两人，我不咸不淡地开口。</p>
“谁让她进来的？”</p>
陆川和沈轻轻同时扭头。</p>
我站在楼梯上和他们对视。</p>
陆川面上闪过一丝不自然，避开了我的视线。</p>
“轻轻家漏水了，来这里借住一下。”</p>
“念念姐，对不起，是我没考虑好解决方法，让你今天出了这么大的丑。”</p>
我还没开口，沈轻轻就泪眼朦胧地站起身。</p>
“念念姐，你这么大度，应该不会怪我的吧？”</p>
我再也压不住心里的怒火。</p>
快步走向她，扬手狠狠给了她一巴掌。</p>
沈轻轻被我打得额头磕到桌角。。</p>
陆川立马心疼地将她抱在怀里。</p>
眼里的怒火喷涌而出，一把将我推到。</p>
我的后腰碰到桌子上，玻璃杯摔在地上。</p>
水和玻璃渣瞬间在我脚边炸开。</p>
听到声音的刹那，陆川松开了沈轻轻，下意识朝我走来。</p>
我扶着墙站稳，不顾腰上传来的剧痛。</p>
“陆川，既然这么宝贝你的沈轻轻，那就带着她永远滚出姜家！”</p>
陆川倏地眉头紧锁，咬牙切齿道：</p>
“姜念！你就这么容不下她？当初要不是你爸用救命之恩逼我当童养夫，你以为我会想娶你？”</p>
我大笑起来，眼泪也跟着落下。</p>
既然他觉得这么委屈，那我放他走。</p>
我还没开口，门铃就响起。</p>
“你好，我们是警察，姜念在家吗？”</p>
3</p>
48小时后，我才又看见阳光。</p>
走了一个路口，我看到陆川来接的我车。</p>
沈轻轻也在。</p>
陆川笑着递给沈轻轻一个冰淇淋。</p>
两人在车边有说有笑，像极了偶像剧里的甜蜜情侣。</p>
我走过去，看到我失神的样子，陆川似是有了一瞬的震惊和心疼。</p>
他开口的声音带着酒后的沙哑。</p>
“还好吗。”</p>
“轻轻也很担心你，所以陪我来接你。”</p>
陆川赶忙开口解释。</p>
“担心我？”</p>
我笑出声，指甲掐进掌心。</p>
“这一切不都是她造成的，哦对，还有你。”</p>
“还是说她想把我送进监狱，好名正言顺当陆太太？”</p>
“姜念，你别把所有人都想的这么恶毒。”</p>
陆川眼里的那点担心立马烟消云散。</p>
“姐姐，对不起。”</p>
沈轻轻的声音细若蚊蝇。</p>
我松开紧握的手，轻笑一声。</p>
抢过陆川手里快要融化的冰激凌按在沈轻轻脸上。</p>
陆川捏住我的胳膊把我甩开，怒吼：</p>
“姜念，轻轻都道歉了，你还想怎样？”</p>
忽然，街口涌来大批举着标语的群众。</p>
“害人医院倒闭”，“黑心商人滚出京都”。</p>
喊声震耳欲聋。</p>
他们像游街一样朝我冲来。</p>
手里拿着烂菜叶子，臭鸡蛋。</p>
我躲闪不及悉数砸向我。</p>
人们手里的东西扔完了，开始捡路边的石头。</p>
石子砸向我的时候，我撇着头往陆川身后躲。</p>
陆川下意识地伸手要把我拉入怀里。</p>
“啊！陆川哥哥。”</p>
沈轻轻害怕地叫着。</p>
陆川立刻变了眼神，一把将我推开。</p>
混乱中，有人揪住我的头发往台阶上撞。</p>
陆川看都不看我一眼，只顾着把沈轻轻护在怀里。</p>
恍惚间我想起十二岁那年，丧夫的陆阿姨把瘦骨嶙峋的陆川带到姜家。</p>
他躲在陆阿姨身后，怯生生喊我“念念”。</p>
妈妈生我难产去世，从小都是陆阿姨照顾我。</p>
她是除了爸爸外，我最亲近的人。</p>
后来陆川也是。</p>
三年前陆阿姨因病去世。</p>
那个深夜，他抱着我，滚烫的泪落在我的脖颈。</p>
声音哽咽地说着，</p>
“念念，我只有你了。”</p>
就在我快要昏迷之际，警察的声音传来。</p>
那些肇事的人因为寻衅滋事被抓起来。</p>
警方联和医院召开发布会澄清。</p>
医院并未有任何违规操作。</p>
沈轻轻很聪明，她只是提出了质疑。</p>
然后将消息卖给媒体，经过大肆传播，医院被抹黑造谣。</p>
我拖着疲惫的身体走下台，接到了爸爸的电话。</p>
“念念，这么大的事儿怎么不和爸爸说。”</p>
“陆川真是翅膀硬了，你狠不下心，我替你处理。”</p>
听到声音的那一刻，我压抑了许久的情绪再也控制不住。</p>
我放声大哭。</p>
“我不能背弃对陆阿姨的承诺。”</p>
“让他走吧，我就当用这些年认清了一个人。”</p>
陆川不知从哪追出来，将一件衣服披在我身上。</p>
“念念，对不起，我当时太着急了，所以才没顾上你。”</p>
“你要不喜欢她，我以后不会让她出现在你面前了。”</p>
“我只是觉得她善良才资助她，一直都把她当妹妹。”</p>
他垂着头，语气绵软。</p>
我有些恍惚，我不知道哪个才是真的他。</p>
抬起手，抚平被风吹乱的发丝。</p>
“嗯，没关系。”</p>
声音没有任何情绪。</p>
我不再关心陆川的消息，我接受他不爱我了。</p>
为了放松，我去周边游玩。</p>
4</p>
躺在民宿的床上，我无聊的刷短视频。</p>
一个热门推送让我遍体生寒。</p>
美院的毕业展。</p>
沈轻轻的设计作品前人满为患。</p>
她站在镜头前侃侃而谈自己的创作。</p>
“我设计的初衷就是希望大家能直面死亡。”</p>
我的耳朵在嗡鸣，她的话一句都听不进去。</p>
因为她身后放着的骨灰盒，和妈妈的那么相似。</p>
我跌跌撞撞地打开酒店的门冲了出去。</p>
我在心里一遍遍的告诉自己，视频不清晰，那不是妈妈。</p>
直到站在会展里，远远的隔着那么多人我就看到那个作品。</p>
心形玻璃罩中，一束束玫瑰在不断地盛开凋谢，旁边摆着漂亮的骨灰盒。</p>
沈轻轻还在回答着问题，</p>
“是的，里面加了骨灰。”</p>
我抑制不住地颤抖，眼泪模糊了视线。</p>
爸爸说妈妈生前最爱美，害怕老去。</p>
所以她去世时，爸爸找人设计了那个独一无二的骨灰盒。</p>
我擦掉汹涌而出的眼泪，拨开人群。</p>
在众人的尖叫声中，我一拳将玻璃罩砸碎，碎渣扎进掌心。</p>
血珠滴在玫瑰花上。</p>
沈轻轻被吓得失色。</p>
白色连衣裙上也溅了几点血渍。</p>
“念念姐，你干什么？”</p>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p>
陆川把她护在身后。</p>
“姜念！你闹够了没有？轻轻为了这个作品熬了多少夜，你知道吗？”</p>
我朝陆川嘶吼。</p>
“那你知道这是用我妈妈的骨灰做的吗？”</p>
他眼神躲闪，</p>
“她只是想用艺术帮你走出阴影。”</p>
我像疯了一样，拽着沈轻轻的头发把她按在地上。</p>
“艺术？用别人母亲的骨灰做艺术？”</p>
陆川猛地将我拉开，安保进来把我控制住。</p>
他看我的眼神像看一个疯子。</p>
“姜念，你别不识好歹。”</p>
我奋力挣扎开。</p>
围观的人听了我们的对话开始窃窃私语。</p>
我什么都不管，跪在地上捡拾着洒落的骨灰。</p>
玻璃扎进我的膝盖里我没感到丝毫的疼。</p>
我喃喃着，“妈妈，对不起。”</p>
陆川打横抱起沈轻轻，对我冷声道，</p>
“姜念，如果你害的轻轻毕不了业，我和你的婚约就作罢。”</p>
我把骨灰盒放在脚边，抬头看着他笑的明艳。</p>
然后卯足了劲在陆川脸上打了一巴掌。</p>
“是啊，你都说了即使去做鸭也不和我结婚，那我就满足你的愿望。”</p>
“陆川，如你所愿，去鸭馆展示你的风骨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