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头玩它的耳朵，声音比蚊子还小：「……李老师不喜欢我。」</p>

    「为什么？」</p>

    「她说我不乖……」我的手指无意识地在汤团背上画圈：「不让哥哥去陪羽沫阿姨。」</p>

    祁野的瞳孔猛地收缩。</p>

    他伸手抬起我的下巴，我才发现自己的眼泪已经掉在汤团脑袋上了。</p>

    「说清楚。」他的声音突然很轻，但每个字都像裹着冰碴：「她对你做了什么？」</p>

    我揪着睡衣上的恐龙图案，断断续续讲了那些事。</p>

    午睡时李老师掐我大腿内侧，手工课上故意拿剪刀剪我手指，最可怕的是……</p>

    「她、她把毛毛虫放在我裙子里……」我打了个哆嗦：「说这样我就会像虫子一样爬着去找哥哥……」</p>

    「咔嚓！」一声，祁野手里的手机屏幕裂了条缝。</p>

    他叫来陈助理去查。</p>

    半小时后，陈助理脸色铁青地冲进书房：「查到了！李雯是唐羽沫的大学闺蜜，但……」</p>

    他瞥了眼正在给汤团梳毛的我：「我们不清楚她为什么针对姜小姐。」</p>

    祁野的手指在办公桌上敲出危险的节奏：「证据。」</p>

    陈助理递上一个 U 盘：「监控显示她至少三次把姜小姐单独关进杂物间，最久的一次两小时。还有家长群聊天记录……」</p>

    「她造谣，姜小姐是姜家的私生子。所以班级里的孩子们都孤立她。」</p>

    我突然被祁野抱起来放到门外，汤团敏捷地钻出来陪我。</p>

    门关上前，我听到他冰冷的声音：「收购那家幼儿园，今天之内。」</p>

    「那李雯？」</p>

    「让她在业内永远消失。」</p>

    门开了，祁野蹲下来时身上还带着未散的戾气，但抚摸我头发的动作轻柔得像对待什么易碎品：「以后不去那家幼儿园了。」</p>

    我扑进他怀里，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p>

    这真是我梦里无恶不作的反派吗？</p>

    不！</p>

    他是天使！</p>

    「想看汤团表演算术吗？」他突然问。</p>

    我眨掉眼泪，用力点头。</p>

    于是那天上午，祁氏集团总裁办公室里出现了诡异一幕。</p>

    商界阎王祁野蹲在地上，用奶酪棒教边牧做加减法。</p>

    而我，一边吃着布丁，一边引诱汤团。</p>

    下午的时候，祁野带我去看了心理医生。</p>

    医生对他笑了笑：「这孩子心理韧性比想象中强。」</p>

    「不过……她毕竟是姜沉的妹妹，你确定要养她？」</p>

    祁野的肩膀微不可察地放松了些，走过来把我从检查台上抱下来。</p>

    我趁机把冰凉的小手塞进他衬衫领口取暖，他居然没像往常一样把我拎开。</p>

    「他不要还不许我捡？」祁野冷笑一声。</p>

    医生无奈：「你问过小朋友愿意吗？」</p>

    「她愿意的很！」祁野骄傲抬头。</p>

    医生……</p>

    祁野重新给我找了家幼儿园，是祁氏集团投资的。</p>

    入园第一天，我穿着祁野亲自挑的背带裤，站在了教室门口。</p>

    因为他说这样被拎起来比较方便。</p>

    「那是你爸爸吗？」扎羊角辫的小姑娘指着窗外问。</p>

    窗外，祁野正冷着脸和园长说话，几个老师偷偷看他，又不敢靠近。</p>

    「那是我哥哥！」我挺起胸膛，声音大得全班都听见了：「全世界最～厉害的哥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