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脚步快速地走过去，站在徐清风身旁，想坐进去。</p>

    众同学的目光不怀好意地扫过了我，徐清风弯唇笑了笑，大度地让我进去坐了。</p>

    徐清风长得也好看，斯斯文文的，清瘦又高挑。</p>

    我不自觉羞红了脸。</p>

    众人意兴阑珊地把目光收回去后，我拿出崭新的课本，珍之重之地抚摸好多下。</p>

    我从来没上过学，顶多识得几个字，但我不敢说，我怕让家里人失望，就算硬着头皮我也要听下去。</p>

    可当这堂课讲了十几分钟后，老师就从前排发下来一张试卷。</p>

    「联合随堂考试，二十分钟收卷。」</p>

    我傻眼了。</p>

    卷子发到我手上，除了几个数字，其他一个都看不懂。</p>

    我度过了异常难熬的二十分钟。</p>

    从前我对自己的出身羞愧，对捡垃圾吃羞愧，但从来没有一次这么直观地体会到，我最大的羞愧，是对知识的匮乏。</p>

    我什么都不会。</p>

    随便写了几个数字后，我交上了卷子。</p>

    下了课，我委屈地想哭，下意识就想找星晚说说话。</p>

    我小声对徐清风说：「可以让我出去一下吗？」</p>

    徐清风一动不动。</p>

    细瘦的手指翻过一页书，看得很认真。</p>

    「你好，我想出去一下。」</p>

    没想到徐清风还是不理我。</p>

    他对我说的话充耳不闻，或者说，他在无视我。</p>

    我抿紧嘴唇，退了回去。</p>

    下节课很快开始。</p>

    因为是随堂考试，题不多，十分多钟的时间，老师已经批完了卷。</p>

    老师的脸拉得很长，一个一个从高往低念着分数，我的头越来越低，心脏怦怦跳，害怕得厉害。</p>

    应该不会说我吧……</p>

    毕竟我才刚来这个班，还什么都不会。</p>

    正想着，老师不悦的声音顿时拔高。</p>

    「宋乐，站起来。」</p>

    我吓得一抖，哆哆嗦嗦站起来。</p>

    老师把黑板拍得啪啪响。</p>

    「9 分，同学们，这位新来的宋乐同学创造了咱们班历史最低纪录，拉低了咱们班整体平均分。」</p>

    「给她鼓鼓掌。」</p>

    稀稀拉拉的掌声伴随着笑声，我死死低着头，眼泪一滴一滴地掉。</p>

    心口又酸又疼。</p>

    「对不起……」</p>

    「对不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