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司淮回来的时候，已经快凌晨。</p>
剧痛之后，我躺在床上如同一条濒死的鱼，嘴唇干裂，脸色惨白。</p>
「怎么还没睡。」他走到床边，替我拉了拉被子，眼神里有些愧疚，躲闪着不敢看我。</p>
靠近间，顾司淮衣襟上的甜香味充斥着我的鼻尖，那是沈心冉最喜欢的香水味。</p>
我生生克制住想吐的冲动，坐起身静静的看着他，良久，我轻轻问了句，「阿淮，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情？」</p>
「你还没向我求婚呢。」我深吸一口气，不让声音哽咽。</p>
「琉蓁，我知道今天让你受委屈了，但求婚的话，心冉就会……但你放心，等我想到解决办法，我一定会娶你的。」</p>
顾司淮沉默了一会儿，解释道，「我本来也不相信，但是去了医院之后，医生说她这些年一直都有抑郁症，时常生病，她在国外这些年确实过的不太好。」</p>
「今天她突然晕倒，医生也查不出病因，她说是系统对她的惩罚，如果我们……她可能真的会死。」</p>
我看着顾司淮认真又有一点心疼的表情，就知道他真的相信了沈心冉说的话。</p>
「顾司淮，如果我说，你不和我求婚，我也会死呢？」</p>
他表情一下子冷了下来，不理解地看着我。</p>
「琉蓁，是不是我太惯着你了，让你任性到可以拿这种事威胁我？」</p>
我眨了眨干涩的眼，他冷漠失望的眼神刺得人眼睛生疼。</p>
可我已经流不出泪了，我的泪在刚刚就已经流干了。</p>
「顾司淮，我没骗你。」</p>
顾司淮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皱眉看向我，不耐烦道：「琉蓁，作也要有个限度，她现在就是个病人，你到底在争什么？」</p>
「我已经跟你解释过了，也道过歉了，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咄咄逼人了？」</p>
他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沈心冉打来的。</p>
顾司淮立刻接了起来，表情一下子变得柔和。</p>
我听到沈心冉哭的梨花带雨，说她好痛。</p>
「司淮，我身上好痛，好难受，你过来陪陪我，好不好。」</p>
「我好怕，怕你又不要我了。」</p>
顾司淮连忙安慰她，「我马上过去，别怕。」他转身离开。</p>
沉重的摔门声在黑夜里死死地禁锢着我，像是要把我掐的喘不过气来。</p>
直到指甲掐破了掌心，揪心的痛才让我平静下来。</p>
我换了件崭新的裙子，静静地躺在床上，等待系统宣告攻略失败的死讯。</p>
在我身心俱死的这一天，我爱了五年的人，陪在了他的初恋身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