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说她很爱我，可我却始终少了一份安全感，阿墨，你最了解她，你说她对我是真的喜欢吗？”</p>

    楚渊的欢喜和忧愁，却是宋书墨曾经奢求而不可得的。</p>

    如今，他强逼自己心如止水：“我……我从未见过小姑对别的男子这么在意，我想，小姑是真心喜欢仙君。”</p>

    楚渊面颊涌上一缕红，愉悦笑出声：“有你这番话，我便放心了。”</p>

    宋书墨垂着眼帘没再接话。</p>

    很快仙婢们将早膳端了上来。</p>

    放眼望去，桌上全部都是楚渊喜欢的吃食，而没有一道是宋书墨喜欢的。</p>

    宋书墨喉间哽了下，心头又浮起些许酸涩。</p>

    他想起以前不管乔夕颜多忙，她都会同他一起吃饭，且桌上摆着的永远是他喜欢的。</p>

    她说他的父母族人都不在了，她不想让他感觉到孤独，她会永远陪伴他。</p>

    可从他表明心意之后，乔夕颜就连玄虚宫都甚少回来，更别说再一起用膳。</p>

    如今，连一道他喜欢的菜都没有……</p>

    宋书墨拿起玉箸如同嚼蜡般吞咽饭菜。</p>

    没吃几口，他就再咽不下。</p>

    “楚渊仙君……我真的还有事，就先离开了，你慢用。”</p>

    楚渊笑着点点头，并没有阻止他。</p>

    宋书墨逃也似地离开了玄虚宫。</p>

    而后他提了一壶酒回到涂山，拜见父母。</p>

    涂山一族的领地因为再无族人，而成了一处景色。</p>

    只是绵延起伏的山地上，密密麻麻耸立着大大小小上百座坟丘。</p>

    宋书墨跪在最前面的两座坟前，央将酒壶里的酒在墓碑前缓缓倾洒。</p>

    “父王，母后，儿子来看你们了……”</p>

    “对不起，我没有遵循你们的遗愿，做一个无所事事的闲仙。魔尊要开启同悲道，使三界大乱，诛杀众神，我身上流淌着涂山一族血脉，有你们这样的爹娘，无法冷眼旁观。”</p>

    “舍我一人，便能救苍生，若你们还在，也会为我骄傲，对不对？”</p>

    “还有六日我就会去修炼无情道，到时，我会穿上父王的铠甲，用母后的长枪杀尽魔族……若是不幸丧命，儿子便在黄泉路上与父王母后相见。”</p>

    “到时候……别忘了接儿子回家……”</p>

    宋书墨在坟前重重磕了三个响头，又恍惚地陪了他们好一会儿，才堪堪起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