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境的天，说变就变。</p>
敌军换了新主帅，打法疯得不要命。</p>
萧绝的大军被耍得团团转，损兵折将，整个营地士气跌到了谷底。</p>
连给我送饭的小兵，脚步都透着丧气。</p>
我的蛋羹里，已经好几天没见肉沫了。</p>
这是最直接的信号：萧绝的日子，很不好过。</p>
尤若芷被放了出来。</p>
她精神头十足，在营里四处奔走，散播着一些风言风语。</p>
「自从那个女人来了，将军就没打过胜仗！」</p>
「她就是个扫把星！克得我们抬不起头！」</p>
怨气像乌云，最终汇聚到了我的帐篷顶上。</p>
有士兵路过我这儿，甚至会朝地上啐一口唾沫。</p>
我不在乎。</p>
只要蛋羹还在，天塌下来都与我无关。</p>
可尤若芷直接闹到了萧绝面前，跪地哭求。</p>
说只要把我这不祥之人赶出军营，必定能扭转乾坤。</p>
她把所有战败的责任，全甩到我身上。</p>
那天晚上，风很大，刮得帐篷呼呼作响。</p>
萧绝来了。</p>
没带亲卫，就他一个人，杵在我帐篷门口。</p>
我正蹲在地上，叼着根草根，用小木棍饶有兴致地看一群蚂蚁搬家。</p>
大难临头，它们都比人懂事。</p>
他身上带着浓重的血腥味和寒气。</p>
一双眼睛里布满血丝，是我头一次见他如此疲惫。</p>
他在我面前站了很久，终于开口。</p>
「他们都说，你是妖星。」</p>
我懒得抬头，继续给蚂蚁设置路障。</p>
吐掉嘴里的草根，我开口。</p>
「将军，你的麻烦不是敌人太强。」</p>
「是你们的行军路线图，被人卖了。」</p>
话地。</p>
萧绝高大的身躯猛地一震，瞳孔骤缩。</p>
他眼里的血丝更红了，死死地盯着我。</p>
我慢悠悠地补充：「别费劲去查，没用。」</p>
「鬼不止一个，官职还不低。」</p>
「你现在动，只会打草惊蛇，麻烦更大。」</p>
语落，他后背的肌肉瞬间绷紧，冷汗恐怕已经湿透中衣。</p>
我看得有些腻了，打了个哈欠，站起身。</p>
拍了拍屁股上的土，我指了指他带来的那副军用地图。</p>
「你不用管内奸是谁。」</p>
「明天，你对外宣布，集结所有兵力总攻敌军左翼。」</p>
「动静闹得越大越好，让所有人都信你疯了。」</p>
「然后，你带着你最精锐的亲兵，去这个地方……」</p>
我的手指，在地图上一个废弃驿站上点了点。</p>
「……喝茶等我。」</p>
我看着他，看着这个快被逼到绝境的男人，一字一句道：</p>
「敌军主帅的脑袋，」</p>
「我去给你拿回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