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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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知道他最终是怎么说服陆慎的，总之我们仨一起踏上了南下的路。

    还坐在同一节车厢。

    不过是我和陆慎坐在车厢头，薛一诺坐在车厢尾。

    十几个小时的路程，他平均每一个小时就要跨过整节车厢去前面上厕所，就连夜里也不例外。

    陆慎眯着困顿的眼睛问他：你旁边不就是厕所折腾什么呢

    他每次都是简短的两个字：有人。

    陆慎无语，回头小声对我说：真是遇上了，这一节车厢还能出两个奇葩，有问题要去医院看的。现在西医很好的，忌疾讳医可不行。

    这两个人我一个也不想搭理，靠在狭小的座位上休息。

    一直在思考跟纺织厂的厂长见面后，要怎么说服对方把货都给我如果对方狮子大开口怎么办

    一边想一边休息，迷迷糊糊就到了目的地。

    到的时候是早晨五点，纺织厂的厂长很客气，早早地就派人在火车站等我们。

    三辆黄包车并排停在火车站门口，其中一人特别有眼力见儿地问道：请问是方行长吗

    您好，我是方若。

    对方腼腆地笑了笑，指着身后的黄包车说道：方行长，请上车吧，本来厂长是准备派厂里唯一的一辆汽车来接您了，可账上没经费加油了，只好临时叫我们过来。

    我还没说话，就看到薛一诺已经皱起了眉头。

    我没等他开口，率先就上了黄包车，厂长太客气了，那我们就出发吧。

    那厂长姓冯，叫冯立业，听说从这纺织厂刚成立他就任职厂长了，已有八年之久。

    黄包车刚到门口，就有一四十岁左右、略显瘦削的男人快步从厂区往外走。

    与他外面并不相符的是他洪亮的声音，贯穿性极强。

    人还没到，问候声就已经到了。

    方行长，远道而来，我应该去接您的，但是厂子里临时来了客人，我只好留下来招待。这一路火车坐得可难受

    说完这一句，他人才走到我面前，礼貌地跟我握了握手。

    还转过头来跟薛一诺和陆慎打招呼。

    给他们彼此简单的介绍了一番后，厂长倒也不磨叽，亲自领着我们往厂区去。

    一路上路过很多车间，还有机器的阵阵轰鸣声。

    我好奇地问道：这么早就开工了吗

    冯立业立刻道：我们是大型工厂，用电量比较大，所以一直都是峰谷电交错用的，降低成本吗

    我随后跟了句：所以这么早有人来拜访也是正常的吗

    冯立业先是一愣，然后哈哈笑了起来：什么都瞒不过方行长，自然是还有一位远道而来的客人。

    我面不改色道：那冯厂长先接待他，自然是更青睐他，但又派人专程接我，说明也不想放弃我。

    他笑得很坦然：方行长知道，现在当下正是困难的时候，咱们南北各方面差异很大，我对方行长的实力也不是很了解，自然也是要多衡量的。

    咱们厂如今是奇货可居，我理解的。但我确实是诚心合作的，不想也不会跟我先生一起前来。

    冯立业有点吃惊地朝我身旁两位投去目光，打量过后，他很自然地朝陆慎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