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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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审宣判,宋夫人被判了九年。
哥哥愤愤地表示:这也太轻了吧
院子里的绣球开得正盛,我妈一边手把手教我修剪,一边漫不经心开口:
你知道我在她身上脸上抹的什么吗
这个疑问一直压在我心头,于是我急急地问:
是什么呀,告诉我们吧!好妈妈!
她揉了揉我的头。
是几种药草混合,我师傅告诉过我,这味敷料,有回春的功效,但是......
它不光剧毒,长期使用还会浸入骨髓,就算后面不用了,副作用也会一直存在。
我们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
过了半年,监狱传来消息,宋夫人暴毙了。
她全身溃烂流脓,死的时候一处好肉都没有,方圆十里都能闻到她身上的恶臭。
她的狱友都表示,在她活着的时候,日日夜夜痛苦呻吟,说自己骨头里进了虫子,钻心的疼,恨不得让人拿刀直接把她捅死算了。
就连最厉害的医生,都不知道她究竟得的什么怪病。
我们的日子就这样幸福而平淡地过了下去。
只是偶尔我会想起,我的爸爸。
他经常打骂我和哥哥,更多的时候是打我妈。
与此同时,他还是个恬不知耻的赌徒。
大年三十,上门讨债的人都络绎不绝。
他甚至逼迫我妈去卖身还债。
我妈从来都是默默承受这一切,不敢多说一句话。
上小学时,我爸突然消失了。
那天饭桌上多了两盘荤菜,我妈轻描淡写地说:
你们的爸爸失足掉河里淹死了。
老实说,我跟哥都没有感到有多伤心,反倒日子过得舒心了不少。
看着妈妈已经有些佝偻的背影,我鼻头一酸。
妈,我会永远为你保守这个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