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禅院回到京城的那一刻，外界的声浪已震耳欲聋。

    沸腾的消息铺天盖地，霍承渊和那场发布会成了全城热议。

    程洛凡和阮心慧像丧家之犬，被警方带走的画面被人匿名发到网上。

    霍氏的律师团和季氏的法务部联手，他们窃取机密的证据，伪造数据的痕迹，全都曝光在太阳下。

    曾经深情蜜意，现在却在在看守所互相撕咬，丑态百出。

    是你的主意！你说窃取了季明烟的研究就能掌握季氏！

    闭嘴！明明是你非要嫉妒她，要抢走季明烟的一切！

    助理播放的录音令我冷笑。

    庭审成了京城最大的社会新闻，那些媒体的闪光灯疯狂闪烁。

    法官宣判时，我在霍承渊怀中看着直播。

    程洛凡因窃取商业机密和商业欺诈，十年刑期。

    阮心慧作为主犯和构陷的策划者，情节更为恶劣，十五年。

    我原以为会有快感，但只感到一阵麻木的平静。

    我想起与竹马们初见的场景，那时的他们还会笑着称我为烟烟。

    可阮心慧出现后，我就再也没有听过他们呼唤我的小名。

    李轩和周靖被称为蠢货和帮凶，曾经耀眼的星途彻底坠入泥潭。

    李轩的母亲来过季家，跪在大厅里哭嚎求情。

    明烟啊，看在你们从小一起长大的份上，帮帮轩儿吧！

    爷爷气得拄着拐杖站起来：当初他污蔑我孙女时，怎么不想想这后果

    霍承渊冷眼看着这一切，轻轻握住我的手。

    要我让他们永远不能在这个圈子立足吗

    我摇头，懒得再多费心思：已经没必要了。

    一个月后我去医院看望老教授，在街角看到李轩在发传单。

    曾经西装革履的他，如今衣衫褴褛，眼神死寂。

    他看见我，身体明显一震，却不敢抬头与我对视。

    我只是摇摇头继续前行。

    周靖听说逃离了京城，躲到一个小城市做着药剂毫无关系的工作。

    他们尝试过联系我，要么是认错，要么是求情。

    我全都无视，任那些信息在未读列表里积灰。

    我不恨他们，只是彻底不在乎了。

    当初和我并肩的人越走越远，最终只剩我一个人站在终点。

    霍承渊说，人生如此，总有聚有散。

    那些背弃我的人，早已在我心底泯灭成了一片灰烬。

    不留恨，不期待，他们的未来与我再无关系。

    婚礼那天，漫天繁星为我撑起一片璀璨。

    霍承渊单膝跪地，将那枚象征永恒的戒指缓缓套入我的无名指。

    他的眼中只有我，仿佛世间万物皆为陪衬。

    我曾以为，婚姻不过是一纸契约，是两个家族的联盟。

    直到他捧起我的脸，在万众瞩目下，吻上我的唇。

    那一刻，心如擂鼓，才明白什么叫灵魂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