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令我印象最深刻的是一个老奶奶。

    前些日子梁墨带兵攻打魔界的时候，有不少天兵趁机离队寻欢作乐。

    不仅抢走了她所有粮食，还差点掳走她七岁的小孙女。

    老奶奶惶惶不可终日，为了避开天兵，只能带着小孙女住进山洞里。

    我们发现老奶奶的时候，她已经饿得只剩皮包骨了。

    一开始得知我们是魔后，老奶奶拿起棍子就要赶我们出去。

    看到我们给她衣服，给她食物，老奶奶还一脸困惑。

    直到我们离开那天，老奶奶终于放下戒心，哭着跑出来：

    我拜了一辈子神仙，没想到最后救我的人，竟然是魔。

    她自知时日无多，便将小孙女托付给我。

    我含泪答应。

    世人对魔的态度，正在慢慢转变。

    梁墨躲在寝宫不肯出来，我们便直接一拥而上，强攻进去。

    打开宫门，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阔别不足半年，梁墨竟已满头白发，佝偻着身子蜷缩在墙角，如同一潭死水。

    他最先认出我，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闻溪，你终于来了。

    你看，为了给你报仇，我把苏婉晴推下诛仙台，元宝也被我扔进地狱。

    他颤颤巍巍站起来，似乎还有一丝邀功的意思。

    闻溪，我不求你能重新和我在一起，只求你原谅我，好不好

    我后退一步，内心毫无波澜。

    梁墨，我跳下诛仙台前，曾经发过毒誓。

    我和你，此生不复相见。

    梁墨听到这句话，声音急切：

    那你现在还肯来见我，是不是因为......

    他顿了顿，突然狂喜：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一声惨叫过后，他的眼睛被两个黑漆漆的血洞取代。

    闻溪，现在我看不到你了，我们便不算是相见。

    见他这副癫狂的样子，我知道，梁墨彻底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