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迟正式上岗后,楚宁宴彻底撒手休假了。
不过,林浅还要上班,所以楚宁宴便真的肩负起了家庭主夫的使命。
除了接送孩子料理三餐之外,他还在紧锣密鼓地准备婚礼。
为了给林浅一个惊喜,他一直都是悄悄在准备的。
这天晚上,林浅有应酬。
因为秦芷去了巴黎度假,所以有些应酬她需要亲自去。
楚宁宴把三个孩子接回来,便到了吃晚饭的时间。
孩子们都在幼儿园吃过了,餐厅里就只有楚宁宴一人吃晚餐。
他正吃着,欢欢和等等突然跑了过来,来到他跟前。
“爸爸,你和妈妈是不是要结婚了?”这句话是等等问的。
楚宁宴耐心地道:“妈妈和爸爸已经结过婚了,爸爸只是想送给妈妈一场婚礼,你们也可以当成是一个礼物。”
等等立刻露出了几分小得意,“我说对了吧?爸爸和妈妈本来就已经结过婚了。”
欢欢一脸不开心。
“可是,可是以前说,我们的爸爸在很远的地方。我的好朋友小胖说,很远的地方,就是死了。”
楚宁宴丝毫不生气,反而笑了,“你们是在国外出生的,而我当时在国内,确实距离你们很远。”
欢欢瞪大眼睛看着楚宁宴,不知在想什么。
楚宁宴忽然就有些紧张,生怕这孩子老毛病又发作,不愿意认他这个爸爸。
“欢欢,你想叫我的名字可以继续叫,不用勉强。”楚宁宴连忙安慰道。
“你真是我爸爸?”欢欢问道。
“是。”楚宁宴肯定地回答道。
“你是我和喜喜的爸爸?也是欢欢的爸爸?”欢欢又问,似乎在很认真地想要弄懂这个问题。
“也是我爸爸!”等等连忙补充。
楚宁宴立刻拿出手机,拿给欢欢和等等看。
这张照片是林浅发给他的,当初还是林庭之在他们出生后拍的,三个小家伙的第一张合照。
“你们看,这张照片,是你们两个还有喜喜,你们三个都是妈妈和爸爸的孩子,就是三胞胎。”
楚宁宴用尽量温和的语调给他们讲着,不厌其烦。
“等等是第一个出生的,紧接着是欢欢,最后是喜喜。”
“所以,等等是大哥哥,欢欢是二哥,喜喜是小妹。”
欢欢眨着眼睛认真看着照片里的三个穿着同样婴儿服的小孩,仍旧一脸懵懂。
于是,话题又绕了回来,“楚宁宴,你真的是我爸爸吗?”
“是真的。”
楚宁宴心中仍旧愧疚,他的后知后觉错过了太多时光。
“那我以后不叫你楚宁宴了,叫你爸爸!”欢欢突然道。
楚宁宴愣了愣,心中某种异样的情绪在翻涌。
他低头,抱住了欢欢小小的身体,听着欢欢充满稚气的声音在耳畔小声道:“爸爸。”
等等在一边拍手,“太好了,太好了!”
连楚宁宴自己都不知道,欢欢是从何时起开始接纳他。
是从他一跃而起为孩子们从树冠拿下了风筝?
还是他们在幼儿园打架时,楚宁宴以一己之力搞定了园长、老师以及其他小朋友的家长。
又或者是带着他们学游泳,学军体拳,学咏春拳开始。
总之,经过了楚宁宴不屑的努力,欢欢最终接纳了他。
林浅应酬回来的时候,一身酒气。
不过她酒量好,喝点儿酒倒也没什么。
等她洗完澡,刚从浴室出来,腰就被楚宁宴给抱住了。
紧接着,两人一起倒在床上,接吻。
“老婆,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一吻结束,楚宁宴眉眼飞扬地道。
林浅眼皮打架,不过还是微笑地看着他,“哦?快让我听听,是什么好消息?”
“欢欢今天叫我爸爸了!”楚宁宴骄傲地道。
林浅一愣,继而激动地道:“真的?欢欢肯叫你爸爸了?”
楚宁宴自豪地道:“叫了一晚上,而且临睡的时候,还跟我说爸爸晚安。”
林浅忽然就哭了起来,吓得楚宁宴连忙抱她哄她,“小傻瓜,怎么哭了?快让我悄悄,这是怎么了?”
“楚宁宴,我很懊悔,因为我的能力问题,让欢欢在那么小的时候,承受了那么多他那个年龄不该承受的苦难。都怪我。”
楚宁宴心疼地抱着林浅,一边轻抚她的后背,一边道:“怎么能怪你?林浅,你这么说,让我无地自容。”
“一切都是我不好,如果我当初像个东西,也不会让你那么坚决地要跟我离婚,也不会为了跟我彻底划清界限,而承受母子分离之痛。”
林浅一直小声呜咽着,渐渐的止了声,脑海中全是他们曾经的那些恩恩怨怨,那些过往。
过去的终究全都过去了,现在回想起来,只有感慨。
他们都为曾经的自己付出了代价,还牵连到了孩子们。
都说孩子是自己上辈子欠下的债,可对于孩子们来说,又何尝不是?
他们根本没有选择的权利,便降临到了这个家庭,也没有权利选择自己的父母。
好在一切苦难最终都过去了。
后来,林浅睡着了。
她太累了,又喝了酒,睡着后,脸上还挂着泪痕。
只不过,后来她所流的眼泪,都是幸福的泪水。
楚宁宴身体力行地安抚了妻子,自己也得到了满足。
他觉得,夫妻本该如此。
人生在世,谁也不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但他们仍旧可以选择同舟之人,两人携手,继续砥砺前行。
*
秦芷的巴黎之旅很是愉快。
她在巴黎整整玩了一个月,等到赵津的所有课程结束之后,两人一起登上了回国的飞机。
“宝宝,回去之后,我们同居吧?”赵津突然认真地道。
秦芷挑了挑眉。
“我那房子房间多,你住主卧,我随便住在哪个房间都可以。早上我送你上班,不会让你太辛苦的。”赵津竭力表达着自己的诚意。
秦芷摇头,“你不觉得,我们之间,还是距离产生美吗?靠得太近,反而容易刺伤对方,或者原形毕露。”
赵津握住秦芷的手,真诚地道:“怎么会?我已经把我身上的刺全都拔光了,请你尽情地来扎我吧!”
秦芷垂眸,把脸埋得低低的,让人看不到她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