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意外发现)
空调滴水声在死寂的走廊里格外清晰。
我握着鼠标的手指有些发麻,屏幕上的数据表格在眼前晃成一片模糊的色块。02:17的电子时钟红得刺眼,整层办公楼只剩下走廊尽头的声控灯,随着我的脚步声一下下抽搐着亮起。
咔嗒。
身后传来电梯到达的轻响。
我猛地回头,黑暗里只有安全出口的绿光在跳动。大概是保洁阿姨在加班,我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继续对着电脑屏幕发呆。上个月刚交完妹妹的补习费,这个月的房贷短信还在手机里躺着,要是现在打卡下班,明天绝对会被李总在晨会上点名批评。
窗外的暴雨敲打着玻璃幕墙,水珠顺着百叶窗的缝隙渗进来,在地毯上洇出深色的痕迹。我起身去关窗,手刚搭上窗框,忽然闻到一股焦糊味。
是李总的办公室。
那扇深棕色的木门虚掩着,一缕青烟从门缝里钻出来,在走廊的灯光下像条扭曲的蛇。我的心跳突然加快,昨晚路过时明明看见他拎着公文包离开,现在里面却亮着灯。
把脸贴在门缝上,浓重的烟味混着古龙水的辛辣直往鼻腔里钻。
这次必须把账做平。
压低的声音带着砂纸打磨金属般的粗粝感。我屏住呼吸,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
透过百叶窗的缝隙,我看见李总翘着二郎腿坐在转椅上,脚边扔着三个空酒瓶。对面站着的男人穿着灰西装,领口沾着块可疑的油渍,手里捏着个黑色文件袋。最要命的是桌上摊着的文件——最上面那张明晃晃印着境外投资合作协议,右下角还盖着我们公司的公章。
手机突然在裤袋里震动,是妈妈发来的微信:[加班别太晚,记得吃夜宵]。屏幕的蓝光映出我煞白的脸,上个月刚给妹妹交完补习费,要是现在摔门走人,明天肯定会被穿小鞋。可刚才拍到的画面......
手指悬在手机快门键上微微发抖。
灰西装男人突然转身,西装内袋里寒光一闪——是把折叠刀。那刀身泛着冷冽的光,在男人指间翻出个吓人的弧度。
咔擦。
快门声在死寂的走廊里撕开一道口子。
李总像被掐住脖子的鹅一样猛地抬头,那张脸在手机屏幕里惨白得瘆人,眼下挂着的两轮青黑眼圈红得像要渗出血来。
我转身就跑。
高跟鞋在大理石地板上敲出凌乱的节奏,心脏在胸腔里撞出震耳欲聋的轰鸣。转角处撞翻垃圾桶的瞬间,腐坏的泡面味混着酸臭涌出来,哐当一声巨响在空荡的楼层里回荡得人心慌。
身后还是没有动静。
我缩在消防通道里剧烈喘息,冷汗顺着脊椎往下淌。手机屏幕亮起,是保洁阿姨发来的语音:[小张啊,你还没走吗我这就上去收拾啦]。
指尖悬在语音回复键上迟迟按不下去,走廊尽头的声控灯突然全部熄灭。黑暗中响起哒、哒的脚步声,像是有人穿着硬底皮鞋在踱步。
我咬着嘴唇往后退,后腰抵上了防火门冰凉的金属板。
手机光照向走廊,那抹灰西装的影子正从李总办公室门口缓缓移出,手里捏着文件袋,刀尖在灯光下划出阴森的弧线。
叮——
电梯门突然打开。
那影子僵在原地,我趁机按下消防警报器。刺耳的铃声响彻整层楼,灰西装男人骂了句脏话转身就跑。我趁机冲向楼梯间,在拐角处撞上个黑影,膝盖重重磕在阶梯上。
谁!
手机光照过去,是穿着保安制服的老张。他手里的长杆手电筒哐当掉在地上,小张你在这儿干嘛
我喘着气把手机递过去:李总办公室有两个人,拿着刀......
老张的表情突然凝固。他的手电筒光扫过我的手机屏幕,那张照片里李总扭曲的脸正在屏保上来回切换。老人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我看不懂的情绪,喉结上下滚动了半天,最终只是抓起手电筒说:跟我来。
我们沿着消防通道往下跑,老张的手电筒光在楼梯间乱晃。跑到一楼时,他突然按住我的肩膀:从后厨走,别坐电梯。
推开后门的瞬间,暴雨劈头盖脸浇下来。我踩着积水回头,看见老张还站在楼梯间门口,手电筒光在地面上划出个摇曳的光圈。
手机再次震动,还是那条陌生短信:[你他妈死定了]。
雨幕中,我看见对面写字楼顶有个黑影举着什么东西,反光的刀刃在雨中划出寒光。
(第2章:被迫逃亡)
暴雨把城市浇成模糊的水彩画。
我猫着腰钻进巷口垃圾车后面,湿透的白衬衫紧贴后背,寒意顺着脊椎往上爬。手机屏幕亮起刺眼的红光——03:17,来电显示是妈妈。
手指悬在拒接键上微微发抖。
叮——
短信提示音在雨夜里格外清晰。
[我知道你在哪儿,别让警察找到你]
雨水顺着发梢流进眼睛,刺得生疼。对街便利店亮着暖黄的灯,穿雨衣的外卖员骑车从面前呼啸而过,车轮溅起的水花打湿裤脚。我咬着嘴唇把手机调成静音,掌心全是冷汗。
身后突然传来窸窣响动。
垃圾车后的阴影里闪过灰西装一角,那人握着折叠刀的手正往下滴水。我转身撞开生锈的铁门,跌进漆黑的楼道,霉味混着下水道的腐臭扑面而来。楼梯扶手结满蛛网,每层转角都堆着发臭的垃圾袋。
五楼右拐。
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亮起,我攥着手机往上跑,雨衣帽子早被风吹飞了。三楼某户门口蹲着只黑猫,见人经过炸着毛嘶叫。脚步声在身后越来越近,我踹开401室虚掩的房门——
腐坏的家具,结满蟑螂尸体的泡面碗,墙角堆着十几个快递箱。
救......
嘘——
穿连帽衫的姑娘猛地捂住我的嘴。她怀里抱着台笔记本,屏幕蓝光映出眼下一片青黑:我是小雅,《都市调查》的记者。她飞快关上窗拉紧窗帘,你后颈有血!
我摸到黏腻的液体,这才发现左耳下方被划了道口子。
李总的人小雅往我伤口上按了团纸巾,他们往巷口塞钱收买流浪汉,现在整栋楼估计都被盯死了。她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得噼啪响,你拍到的照片发我。
电脑屏幕映出我们苍白的脸。
这是关键证据。小雅放大协议上的公章,李总用境外账户洗钱,上个月就有三家供货商因此破产。
门突然被砸得砰砰响。
开门!查暂住证!醉酒般的吼叫声由远及近,伴随着钥匙串哗啦作响。
小雅反手插上门锁,拉着我钻进衣柜。潮湿的樟脑味钻进鼻腔,透过缝隙能看到客厅景象:三个混混踹开门,领头的叼着烟,手里匕首在灯下闪着冷光。
那丫头跑不远的。
他们翻找衣柜时,我死死咬住嘴唇。小雅攥着我的手突然收紧——领头的混混正扯开窗帘,雨水混着月光泼进房间。
老大,这有只黑猫!
剁了喂狗!
匕首捅进纸箱的声响让我浑身发抖。小雅趁机摸出手机报警,却突然僵住——屏幕上显示无信号。她抓起桌上的保温杯猛砸窗户,玻璃碎裂声中,我俩连滚带爬地钻进厨房。
后门被铁链锁着。
身后传来皮鞋踩水的声音,领头的混混踹开卧室门:妈的,跑厕所去了!
小雅突然把我推进洗衣机里。
蹲下!她按下启动键,滚筒开始轰鸣。潮湿的黑暗瞬间吞没我,血腥味混着洗涤剂的气味直冲鼻腔。透过滚筒缝隙,我看见她挡在门口,手里举着平底锅:找错人了,我们只是合租的。
少他妈废话!
匕首寒光闪过时,巷口突然响起警笛。
领头混混咒骂一声,抓起茶几上的水果刀就往外冲。小雅趁机把我从洗衣机里拽出来,我们摔作一团摔进浴室。花洒不知被谁拧开,热水混着铁锈味浇下来。
从通风管道走。
她踹开天花板隔板,霉斑和蜘蛛网簌簌掉落。爬出管道的瞬间,整栋楼突然断电。黑暗中有人抓着我的脚踝往下拽,指甲陷进皮肉的剧痛让我尖叫出声。
接着!
远处飞来个硬物砸中那人的后脑,混混闷哼着倒下。是刚才被捅的纸箱,里面探出截伞柄——小雅握着伞尖站在屋顶边缘,伞面被狂风吹得猎猎作响。
我们踩着堆满杂物的天台狂奔,身后警笛声越来越近。转过水箱时,灰西装男人突然从水箱后闪出来,折叠刀直取小雅咽喉。
我抓起地上的铸铁花盆砸过去。
砰的一声闷响,刀刃擦着小雅耳际划过,在夜色中划开道惨白的弧光。男人踉跄着后退,踩中堆放的锈铁管栽进水箱。
跑!
小雅拽着我冲向围墙。跳下去的瞬间,我觉得左腿像是摔断了,但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我们连滚带爬地钻进垃圾站,腐臭的菜叶糊了满脸。晨光微亮时,小雅抓着我的手腕说:去河边,有我的备用机。
她转身瞬间,我看见她后腰渗出的血迹,混着雨水在T恤上晕开暗红的痕迹。
(第3章:结识小雅)
垃圾站的铁皮棚顶在晨风中吱呀作响。
我蜷缩在发霉的纸箱后,左腿伤口渗出的血迹已经浸透牛仔裤。小雅扒开身前的腐烂菜叶,指尖沾着腥臭的汁液往我腿上抹:忍着点,酒精只有这么多。
消毒水混着铁锈味的刺痛让我浑身发抖。
手机在裤袋里震动,屏幕亮起13个未接来电——全是妈妈。窗外传来清洁工推车的轱辘声,我慌忙按灭手机,腐烂的南瓜砸在脚边,溅起的汁液渗进伤口。
他们往东边搜了。
小雅撕下笔记本最后一页纸巾,上面密密麻麻写满潦草字迹:[李总在瑞士信贷有秘密账户,需要税务局的内部数据]。她把纸巾团成球塞进我伤口,疼得我眼前发黑:现在去哪儿
暴雨冲刷过的街道泛着水光,远处高楼玻璃幕墙映出我们狼狈的身影。小雅突然拽着我往巷口跑,拐角处停着辆锈迹斑斑的三轮车,后座堆着十几个鼓囊囊的黑色垃圾袋。
这是我平时收破烂的家伙什儿。
她掀开最上面的塑料袋,腐烂的纸箱里露出半截生锈自行车链条。掰开链条扣的咔嗒声里,我听见远处传来保安的呵斥:那俩捡破烂的往哪儿跑
我们钻进堆满杂物的后车厢。
铁皮车厢被烈日晒得发烫,小雅用链条锁住车厢门,在油腻的纸壳上画线路图:先去河边废弃仓库,我在那儿藏了台备用电脑。她指腹沾着黑色机油,在老码头三个字上画了个叉,但李总的人肯定盯着所有码头。
自行车链条突然绷断。
车身猛地一颠,我额头撞在生锈的螺丝钉上。鲜血顺着眉骨往下流,分不清是伤口裂开还是新伤。透过缝隙看见巷口停下辆黑色轿车,车窗降下半寸,露出半截镶钻打火机的冷光——昨晚在李总办公室见过的那枚。
趴下!
小雅扑在我身上,腐烂的纸箱屑簌簌往下掉。轿车引擎轰鸣着逼近,轮胎碾过碎石子的声响像磨牙声。车厢阴影里,我摸到块棱角分明的硬物,是半截断钢筋。
他们走了。
小雅的声音带着颤抖。我掀开纸箱缝隙,轿车调转车头往反方向驶去,后座那人正举着望远镜往这边张望。
得赶紧走。
她掰开断裂的自行车链条,金属碰撞声在车厢里格外刺耳。链条扣砸在我膝盖上,疼得我抽了口气。小雅突然愣住——链条缝隙里卡着张照片,是我们昨晚拍的李总与灰西装男人交易画面。
操!
她慌忙把照片揉成团塞进内衣。远处传来渡轮鸣笛声,河面泛起粼粼波光。我们踹开挡板跳下车,自行车倒在路边的水洼里,辐条间挂着几片烂菜叶。
老码头飘来浓重的鱼腥味。
生锈的铁门虚掩着,门轴发出垂死般的吱呀声。小雅掏出钥匙时,我瞥见她脖颈后的纹身——被头发遮住大半,只露出半截荆棘图案。
仓库里堆满发霉的货箱,墙角堆着成箱的过期货物,几只蟑螂从木板缝隙里窜出来。小雅掀开块防水布,台式电脑屏幕幽幽亮起,键盘上落满灰尘。
税务局的服务器今晚十点维护。
她手指在键盘上飞舞,屏幕右下角弹出红色警告:[系统入侵检测]。窗外的渡轮汽笛声由远及近,我突然听见铁门外的脚步声,夹杂着金属碰撞的轻响。
蹲下!
小雅拽着我躲进货箱堆,腐烂的纸箱沁出黏腻液体。透过缝隙,我看见三个混混踹开铁门,为首的正是昨晚被我砸晕的领头混混——他额角包着渗血的绷带,手里拎着明晃晃的剁骨刀。
那丫头肯定在这儿。
他踢翻脚边的塑料桶,污水横流中,我看见刀刃映出自己煞白的脸。小雅突然拔掉电脑电源,黑暗中响起她镇定的声音:要证据不如直接去税务局要。
你他妈找死!
剁骨刀劈开纸箱的瞬间,渡轮的探照灯突然扫过仓库。亮如白昼的光柱里,我看见领头混混举刀的手僵在半空。
警察!放下武器!
扩音器里的吼声震得耳膜生疼。混混们愣神的功夫,小雅已经拽着我冲向码头边缘。跳板年久失修,在脚下发出危险的呻吟。
河水裹挟着垃圾翻涌而来。
我最后看见的是小雅回头时眼里的光,像暴雨夜里的萤火虫,闪烁着危险又迷人的温度。我们栽进河水的瞬间,警笛声穿透雨幕,码头上混混们的骂声渐渐被水流声淹没。
(第4章:寻找证据)
冰冷的河水灌进鼻腔时,我本能地屏住呼吸。小雅冰凉的手指死死扣住我的手腕,腐臭的河水里漂浮着塑料瓶和烂菜叶,漩涡裹挟着我们往河底沉去。
左边第三根桥墩!
她在水下嘶喊的声音像隔了层毛玻璃。我拼命蹬腿,腐烂的河道淤泥缠住脚踝,暗绿色的水藻缠上脖颈。头顶的探照灯突然熄灭,河水瞬间黑暗如墨,只有远处渡轮的汽笛声撕开死寂。
手指突然摸到硬物——是生锈的铁栅栏!
我们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死命扒住桥墩裂缝,浑浊的河水顺着指缝往皮肉里渗。上游漂来的死猪尸体擦着小腿掠过,腐肉黏在皮肤上撕扯出一片血痕。
咳咳……证据……
小雅呛水的咳嗽声混着气泡声传来。我摸到她后腰的电脑包,防水布料里露出半截U盘——那是我们从李总办公室顺走的备用存储设备。
桥墩上方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往下游搜!领头的混混扯着嗓子喊,手电筒光柱在河面乱晃。有东西擦着我后颈掠过,是带着倒刺的金属钓钩,钩尖在月光下闪着冷光。
小雅突然松开手。
接着U盘!她把电脑包甩过来时,我看见她锁骨处的荆棘纹身渗出血色,那是刚才撞上桥墩时被铁锈划破的伤口。河水瞬间没过头顶前,我最后看见的是她被水流卷走的白色身影,像片凋零的落叶。
再睁眼时我躺在泥泞的河岸边。
暴雨冲刷过的天空泛着青灰色,头痛欲裂的感觉让我忍不住呻吟。身下的鹅卵石硌着脊椎,湿透的衬衫贴在身上,每呼吸一次都带着铁锈味。
醒了
带着电子杂音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我撑起身子,看见小雅坐在五米外的水泥墩上,笔记本电脑搁在膝盖上,屏幕幽幽蓝光照亮她苍白的脸。她右腿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鲜血混着河水在石板路上拖出长长的痕迹。
证据……我哑着嗓子问。
小雅把U盘抛过来,金属外壳撞在我胸口激起一片水花:税务局的防火墙被我攻破了,但需要原始数据做交叉对比。她咳嗽两声,指腹抹过嘴角的血迹,李总在星耀大厦27层的服务器机房,今晚十点换班。
我摸到后腰的伤口——是跳河时被钓钩划破的,血水混着河水把牛仔裤浸成深色。远处传来警笛声,闪烁的蓝红灯光在雨幕中忽明忽暗。
他们的人肯定守着机房。
小雅突然扯开领口,荆棘纹身下露出半枚银色吊坠:这是李总秘书的工牌,她欠我人情。电脑屏幕突然弹出红色警告:[入侵剩余时间15分钟],她慌忙敲击键盘,必须现在拿到服务器备份!
我扛起小雅往巷口跑。
她的血滴在石板路上,在路灯下串成暗红的珠子。转过垃圾站时,那辆黑色轿车突然从拐角窜出来,车窗降下半寸,露出镶钻打火机冷冷的光。
跳!
小雅突然指向脚手架。我们撞开烂尾楼生锈的铁门,在堆满建材的工地里狂奔。脚手架在脚下吱呀作响,钢管碰撞声惊飞了檐角的乌鸦。
李总的人追到楼下时,我们正蜷缩在混凝土搅拌机里。
锈蚀的金属内壁磨得后背生疼,小雅攥着U盘的手指关节发白:星耀大厦的备用电源在地下三层,断电后服务器会自动备份到云端。
远处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
我扒着水泥缝隙往外看,三个混混正拽着电缆往楼顶拖。刺啦一声巨响,整栋大楼瞬间陷入黑暗,应急灯亮起的瞬间,我看见小雅眼中跳动的蓝光。
就是现在!
她将U盘插进我手机接口,屏幕上跳出进度条:[数据传输37%]
。搅拌机突然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地基松动导致水泥块簌簌掉落。李总的手下举着手电筒往这边照,光柱扫过我们藏身之处前一秒,小雅按下发送键。
成功了。
她靠在我肩头轻笑,温热的血染红我半边衣领。警笛声由远及近划破夜空时,我看见她锁骨处的荆棘纹身突然渗出新的血珠——那不是伤口,而是某种诡异的生物荧光。
(第5章:险象环生)
手机屏幕的蓝光在黑暗中明明灭灭。
小雅靠在我肩头,呼吸越来越弱。她锁骨处的荆棘纹身泛着诡异的幽蓝,像活物般在皮肤下游走。我摸到她后腰的伤口,血水已经浸透了三件衣服,染红的布料黏在皮肉上,随着她急促的呼吸微微颤动。
数据……传完了我哑着嗓子问。
她微微点头,手指却突然攥紧我的衣角,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搅拌机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手电筒的光柱在水泥壁上乱晃,像一群发狂的萤火虫。
他们来了。小雅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嘴角却挂着一丝诡异的笑,扶我起来。
我架起她颤抖的身体,她整个人轻得像一具空壳,伤口处不断有血水渗出,在水泥地上积成一滩暗红色的小池。搅拌机的金属外壳被我们的动作撞出刺耳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如同惊雷。
手电筒光突然直射过来!
三个混混踹开锈蚀的铁门,为首的家伙额角缠着渗血的绷带,手里挥舞着剁骨刀:在那儿!
跳!小雅突然推开我。
我脚下一滑,整个人从搅拌机边缘栽了下去。坠落的瞬间,我看到小雅扑向那三人,她染血的手像利刃般插进领头混混的眼眶。惨叫声中,我重重摔在堆积的建材上,钢筋水泥的棱角硌得五脏六腑都要移位。
咳咳……
我挣扎着爬起来,满嘴都是铁锈味。头顶的搅拌机正在疯狂转动,刀片与金属壁碰撞出令人牙酸的声响。低头一看,小雅正被那两个混混按在地上,她手中的U盘闪烁着微弱的红光,像是垂死挣扎的萤火。
把东西交出来!
混混的靴子狠狠踩在她手腕上,骨裂声清晰可闻。小雅的惨叫被搅拌机的轰鸣吞没,她染血的嘴角却依然挂着那抹倔强的笑,指甲在水泥地上刮出一道道血痕。
我抄起脚边的钢管,锈迹斑斑的管身还带着潮气。
冲过去的瞬间,领头混混的刀锋迎面劈来。我侧身闪避,钢管狠狠砸在他后颈。闷响过后,他像破麻袋般瘫倒在地。
另一个人举刀刺来!
我侧身用钢管格挡,金属碰撞的火星在黑暗中炸开。刀刃卡在钢管缝隙里,我顺势抢过匕首,寒光一闪,刺进他的大腿。混混发出杀猪般的嚎叫,鲜血喷了我满脸。
小雅!
我冲过去扶起她,她的身体轻得吓人,伤口处的血水已经不再涌出,只留下一个漆黑的洞口,像被什么诡异的东西吸干了生命力。她锁骨处的荆棘纹身还在发光,那光芒映在她苍白的脸上,显得格外诡异。
快走……她喘息着从怀里掏出个U盘,真正的……在……
话没说完,她突然浑身剧烈颤抖,瞳孔开始扩散。我低头一看,她胸口处不知何时多了个血洞,像是被什么东西从内部炸开。暗红的血水咕嘟咕嘟往外冒,染红了她胸前的衣服。
不!我抱住她软倒的身体,泪水模糊了视线。
远处传来警笛声,闪烁的蓝红灯光在夜色中格外刺眼。小雅的手指轻轻在我掌心划过,留下一道血痕。她嘴角颤抖着,似乎想说什么,却再也发不出声音。
坚持住……救护车马上就到……我哽咽着抱紧她,感觉她的身体正在一点点变冷。
她突然抬起手,将U盘塞进我嘴里。冰凉的金属硌得牙齿生疼,我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却看见她眼中闪过一丝释然的光芒。
跑……她用尽最后力气推了我一把,别回头……
我踉跄着起身,回头看了一眼。小雅静静地躺在血泊中,锁骨处的荆棘纹身仍在幽幽发光,像一朵盛开在地狱的彼岸花。
警笛声越来越近,我咬紧牙关,将U盘死死攥在手心。转身冲进巷子深处,身后的搅拌机还在疯狂转动,像极了恶魔的狞笑。
转过几个弯后,我靠着墙滑坐在地上,颤抖着将U盘从嘴里取出。鲜血和唾液混合在一起,将金属表面染得通红。屏幕上的进度条已经走到了100%,但小雅却再也无法看到这一刻。
远处警笛声渐歇,我知道自己必须马上离开。李总的人肯定还在附近,而我,必须活下去,将证据公之于众,为小雅报仇。
擦掉眼泪,我站起身,将U盘藏进内衣。抬头望了一眼夜空,乌云密布,不见月光。小雅,等我……
我咬紧牙关,消失在黑暗的巷子里,只留下地上一滩暗红的血迹,渐渐被雨水冲刷殆尽
。
(第6章:意外救援)
腐臭的污水在脚边蜿蜒流淌,我扶着墙踉跄前行。左腿的伤口又开始渗血,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巷口便利店霓虹灯牌在雨中忽明忽暗,玻璃橱窗里印着24小时营业几个字,此刻却像嘲讽的鬼脸。
叮——
手机在裤袋里震动。小雅最后那条未发送的短信亮起:[星耀大厦B2口有备用钥匙,密码是我生日倒过来]。血水模糊了屏幕,我只能凭记忆按下数字。
巷尾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三个黑影举着砍刀包抄过来,刀刃映着便利店惨白的灯光。我转身撞开消防通道的门,腐坏的铁门发出刺耳的呻吟。楼梯间霉味混着尿骚气扑面而来,手电筒光柱在墙面上乱晃。
操!那小子往这儿跑了!
领头的混混踹开安全门,砍刀劈在消防水管上,喷涌而出的水柱瞬间浇湿全身。我在楼梯拐角摸到块碎砖,反手砸向下楼梯的混混。砖头砸中天灵盖的闷响中,对方栽倒的瞬间,我看见他后腰别着的对讲机闪着红光。
李总的人在整栋楼布控。
水流顺着楼梯往下淌,血水混在污水里晕开暗红色的痕迹。摸黑爬到顶层时,手指被铁锈割得鲜血淋漓。天台铁门被铁链锁死,钥匙孔里塞满垃圾。情急之下踹开的瞬间,狂风裹挟着雨点劈头盖脸砸来。
身后传来惨叫。
追击者踩中我故意撒在台阶上的可乐罐,玻璃碴划破脚掌的声音格外清晰。借着闪电的光,我看见老王举着铁锹挡在身前,他脸上的老年斑在暴雨中忽明忽暗:兔崽子,跑够了吧
帮帮我。我瘫坐在地,左腿伤口崩裂的疼痛让眼前发黑。
老王盯着我裤袋里露出的半截U盘,浑浊的眼珠突然瞪大:是他们要找的东西见我点头,他咬牙切齿道:上个月李总逼我退休,克扣了二十万补偿金。说着从裤腰里抽出自制弹弓,树杈搭着两颗轴承钢珠,跟我走。
暴雨中的码头堆满集装箱,探照灯每隔十秒扫过一次。
老王掀开块防水布,下面竟藏着辆锈迹斑斑的推车,车斗里堆满空煤气罐。他塞给我根撬棍:推到3号码头,有艘渔船等我信号。
集装箱阴影里突然窜出黑影。
领头的混混举刀劈来,撬棍相撞的火星在雨夜中炸开。老王拽着我往集装箱缝隙钻,腐坏的铁皮刮得后背血肉模糊。拐角处突然亮起车灯,黑色轿车横堵在巷口,车门打开的瞬间,我闻到了熟悉的古龙水味。
叔叔
清脆的女声让我浑身僵硬。车后座探出头的女孩穿着初中校服,脖颈处晃着条银质吊坠——和小雅锁骨上的纹身图案一模一样。
老王突然暴起!
铁锹劈在混混后脑勺的闷响中,我拽着女孩往渔船方向跑。身后传来李总的怒吼:抓住他们!
渔船马达在雨夜中突突作响。
女孩突然甩开我的手,翻开校服外套,腹部赫然绑着个炸药包,导火索正滋滋作响。她眼神狂乱,嘴角溢出白沫:都得死……李总答应让我当主角的……
他们是坏人!我扑过去抢夺炸药包。
女孩尖叫着咬住我手腕,血腥味在口腔里弥漫。身后追兵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渔船却因为故障熄了火。
千钧一发之际,探照灯光突然全部熄灭。
黑暗中传来发动机的轰鸣,渔船突然自行启动。女孩被甩进货舱的瞬间,导火索火星溅上潮湿的甲板,只冒了缕青烟便熄灭。
船舱里弥漫着柴油味。
女孩蜷缩在角落,怀里紧紧抱着块破碎的玩偶。我攥着染血的撬棍,听见黑暗中传来规律的滴答声——那是倒计时的声音。
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猛地抬头,染血的牙齿森然一笑:我是小雅啊。她锁骨处的纹身突然亮起幽蓝的光,和死去的那个小雅一模一样。
(第7章:真相大白)
渔船在暴雨中颠簸前行,暗绿色的浪头不断扑上甲板。我死死攥着染血的撬棍,盯着角落里那个小雅——她锁骨处的荆棘纹身正诡异地发着蓝光,和真小雅胸口消失的纹身一模一样。
倒计时还剩……女孩抬头看自己手腕,那里本该有手表的位置却空空如也,三分钟。她的声音忽而清脆如铃,忽而沙哑似老者,嘴角撕裂到耳根,露出两排森白獠牙。
老王突然从舱门冲进来,铁锹上绑着从渔网扯下的尼龙绳:畜生!拿我养老钱去填窟窿!他抡起铁锹劈向女孩,却被轻易躲过。女孩身形扭曲如蛇,瞬间贴上老王后背,獠牙刺入脖颈的闷响混着血溅声,像捅破了个装满水的皮球。
老东西的血……真甜。女孩舔着嘴角站起来,腹部炸药包的导火索不知何时又燃了一截。
我抡起撬棍冲过去,却被船体突然的倾斜掀翻。后脑撞上铁质舱壁的剧痛中,瞥见女孩腹部炸药包上的电子屏——原本的阿拉伯数字竟变成了跳动的血色符文。
那不是炸药。真小雅的声音突然在脑海中炸响,她最后的短信内容浮现眼前:[密码是我生日倒过来],我猛然想起小雅说过她生于1998年7月12日,倒过来不正是219817
女孩突然人立而起,荆棘纹身迸发刺目蓝光。船舱顶棚被掀翻的瞬间,暴雨倾盆灌入,我趁机按下U盘侧面的紫色按钮。金属外壳弹开的缝隙里,掉出张折叠的存储卡,卡面烫得像块火炭。
找到你了。
低沉的男声从背后响起。李总拎着滴血的砍刀踏上甲板,身后跟着五个同样装束的手下,每人手里都拿着带电击器的棍棒。他踩着湿滑的甲板逼近,皮带扣上的蛇形金属挂坠在闪电中泛着冷光:把东西交出来,留你全尸。
女孩突然发出非人的尖啸,朝李总扑去。
两具身体在甲板上撕咬扭打,蓝光与血光交织成诡异的光幕。我趁机冲向驾驶舱,湿透的衬衫贴在身上,每块肌肉都在抽搐。
驾驶台布满弹孔,仪表盘碎成蛛网状。
摸到舵轮的瞬间,身后传来李总的嘶吼:撞船自爆程序已启动!所有人陪葬!船身猛地一震,仪表盘突然亮起刺目的红光,电子音开始倒计时:十、九、八……
真小雅的尸体突然从舱底浮出,她苍白的脸上挂着血渍,锁骨处的纹身却诡异地停止了发光。我扑过去扯开她衣领,荆棘纹身里嵌着半枚带血的芯片——是老王弹弓上轴承钢珠的材质!
快把芯片插进控制台!小雅的声音又在脑海中响起。
倒计时只剩三秒!
我掰开芯片外壳,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金色线路。闪电劈落的刹那,将芯片照得纤毫毕现——那根本不是什么存储设备,而是微型定时炸弹的引爆器!
李总突然惨叫着跪倒,他腹部的蛇形挂坠正在融化,皮肤下渗出诡异的蓝色液体。手下们尖叫着跳海,有人身上爆出电火花,在雨夜中绽放成朵朵蓝莲。
船体剧烈倾斜,海水从舱门疯狂涌入。
我抱着芯片跃入漆黑的海水,身后传来沉船的轰鸣。下坠时看见李总被自己的钢索缠住脖颈,像只断线的木偶般被拖入深海。
冰冷的海水灌入肺部前,我看见海底有艘锈蚀的潜水艇——艇身上星耀重工的logo正在锈蚀剥落。小雅的尸体突然在身旁浮起,她苍白的嘴唇微微颤动,血水从嘴角溢出,在海水中晕开淡淡的蓝光。
再睁眼时我躺在沙滩上,暴雨不知何时停了。
远方传来汽笛声,晨光刺破乌云,照在我紧握的拳头上——半枚带血的芯片嵌在掌心,边缘处刻着细小的符文,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芒。
(第8章:最后的布局)
咸腥的海风裹挟着柴油味灌进鼻腔,我死死攥着那半枚带血的芯片,指节因用力过度而发白。海浪一遍遍冲刷着沙滩,像在清洗某个血腥的秘密。远处,晨雾像一块灰色的裹尸布,缓缓笼罩了星耀重工的轮廓。
芯片边缘的符文在晨光中闪烁着幽蓝的光,如同某种未知生物的瞳孔,窥视着我内心的恐惧。我挣扎着站起来,每一步都踏在潮湿的沙滩上,留下一串深浅不一的脚印。远处,星耀大厦的玻璃幕墙在阳光下反射出刺目的光,像一只巨大的眼睛,冷漠地注视着这一切。
手机突然震动,屏幕亮起,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星耀大厦地下三层服务器机房,十点换班,别迟到]。发件人一栏赫然显示着小雅的名字,我的心猛地一紧,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了我的心脏。是她吗还是说,这一切不过是敌人的又一个陷阱
我咬了咬牙,朝着星耀大厦的方向狂奔而去。街道上渐渐热闹起来,行人们行色匆匆,车辆在马路上川流不息。我却无暇顾及这些,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必须在十点之前赶到服务器机房,找到李总真正的阴谋证据。
当我气喘吁吁地赶到星耀大厦时,大厦门口已经人来人往。保安们穿着整齐的制服,站在门口来回巡逻。我深吸一口气,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跟着一群上班族走进了大厦。
电梯里,我紧紧盯着不断跳动的楼层数字,心跳如鼓。当电梯停在地下三层时,我缓缓走出电梯,一股刺鼻的机油味扑面而来。机房门口,两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保安正警惕地注视着周围。
站住!干什么的一个保安伸手拦住了我。
我装作慌张的样子,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是新来的实习生,来给服务器机房送文件的。
保安皱了皱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怀疑:送文件哪个部门的
我大脑飞速运转,突然想起小雅曾经说过她在《都市调查》杂志社工作,于是脱口而出:《都市调查》杂志社的,经理让我送一份重要文件给李总。
另一个保安上下打量了我一番,似乎在判断我的话是真是假。就在这时,机房里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像是有人在争吵。
里面怎么回事我假装好奇地问。
李总在发脾气,让所有人都滚出去。一个保安抱怨道。
我心里一喜,看来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我趁两个保安注意力分散的时候,偷偷溜进了机房。机房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气味,灯光昏暗,一排排服务器像沉默的巨兽,矗立在机房中央。
我小心翼翼地朝着机房深处走去,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你终于来了。
我猛地回头,只见小雅站在门口,她的脸色苍白如纸,锁骨处的荆棘纹身却闪烁着诡异的光芒。我惊喜地冲过去:小雅,你没死!
小雅苦笑了一下:我早就死了,你看到的是我做的替身。李总一直在利用我,他给我注射了一种奇怪的药物,让我变成了他的傀儡。现在,我终于摆脱了他的控制。
我心中一阵悲痛,但更多的是愤怒:李总到底在搞什么鬼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小雅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他想通过星耀重工的服务器,控制整个城市的网络系统。一旦他成功,整个城市都将陷入混乱。
就在这时,机房的大门突然被撞开,一群黑衣人手持武器冲了进来。为首的是李总,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脸上带着阴险的笑容。
你们终于来了。李总冷笑着说,可惜,你们已经来不及了。
说着,他打了个手势,黑衣人便朝着我们围了过来。我和小雅背靠背站在一起,警惕地注视着周围的黑衣人。
李总,你的阴谋不会得逞的!我大声喊道。
李总得意地笑了笑:是吗那你就试试看吧。
说着,他按下了手中的遥控器。顿时,机房的灯光闪烁起来,服务器发出刺耳的警报声。屏幕上,开始不断滚动着奇怪的代码。
哈哈哈哈,你们看,整个城市的网络系统已经在我的掌控之中了!李总疯狂地大笑起来。
我心中一紧,知道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阻止李总。我趁着黑衣人靠近的瞬间,猛地冲向李总。李总没想到我会突然发动攻击,一时慌乱,被我撞得摔倒在地。
我趁机夺过他手中的遥控器,想要关闭服务器。然而,遥控器上的按钮却怎么也按不下去。这时,小雅突然冲过来,她拿起地上的一根电线,朝着服务器扔了过去。
电线接触到服务器的瞬间,火花四溅,服务器发出了一阵剧烈的爆炸声。整个机房陷入了一片黑暗,屏幕上的代码也瞬间消失。
李总挣扎着站起来,恶狠狠地看着我们:你们以为这样就能阻止我吗太天真了!
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颗小型炸弹,想要和我们同归于尽。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警方的人及时赶到了。
他们迅速包围了机房,将李总和他的黑衣人一网打尽。李总被押走的那一刻,他恶狠狠地看了我一眼:你别得意,这只是开始。
我看着李总被押走的背影,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虽然我们成功阻止了李总的阴谋,但这场战斗还没有真正结束。
我和小雅走出机房,外面的阳光洒在我们身上,暖烘烘的。远处,城市的高楼大厦在阳光下闪耀着金色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一个崭新的开始。
然而,我知道,这场战斗只是一个序幕。未来,还有更多的挑战等待着我们。但只要我们团结一心,就一定能够战胜一切困难,迎接光明的未来。
(第9章:正义的胜利)
警笛声撕裂晨雾,星耀大厦楼下拉起警戒线。我站在天台边缘,看着戴镣铐的李总被押上警车,他额角那道疤在阳光下泛着青白,像条僵死的蜈蚣。身后突然传来轻响,回头看见小雅蹲在防火门前,校服裙摆沾满灰烬,手里攥着半块融化的巧克力。
这是你藏的我走过去,指尖刚碰到她发抖的腕骨,她便像被烫到般缩进阴影里。
昨夜在ICU签完病危通知书,她的主治医师说:脑部受创引发的应激性失忆很常见。可当我把芯片按进她掌心,那些烧伤的疤痕便蜿蜒着爬满她脖颈——和老王弹弓上轴承钢珠的灼痕如出一辙。
警车鸣笛碾过积水潭,李总的同伙们在押送车里交头接耳。穿连帽衫的男人突然指天尖叫:证据都在服务器!你们抓错人了!话音未落,整栋大厦突然断电,后备发电机的轰鸣声中,备用服务器指示灯开始疯狂闪烁。
糟了!我拽着小雅冲向楼梯间,身后传来此起彼伏的爆裂声——是李总预设的延时自毁程序。浓烟从电梯井涌出时,她突然甩开我的手,朝着火场深处跑去:证据备份在......咳......27层档案室!
消防广播开始疏散人群,我踹开安全通道的门,热浪裹着焦糊味扑面而来。穿过摇晃的防火门,看见小雅扑在落地窗前,手里攥着个燃烧的U盘,窗外悬着她的书包——里面装着从李总保险柜顺走的财务报表。
跳!
我扑过去将她推出窗外,自己却被爆燃的气浪掀翻。下坠瞬间看见她书包里的纸片纷扬如雪,最上面那张是李总与境外公司的资金往来记录,角落里印着模糊的笑脸。
消防云梯架起的刹那,我撞进带着消毒水味的安全网。
小雅呢我嘶吼着爬起来,看见下方空荡荡的水泥地,她常戴的那枚草莓发卡在瓦砾间闪着微光。
在那儿!
人群突然骚动,消防员抬着担架从浓烟里钻出。小雅蜷缩在上面,校服被烧得千疮百孔,腿上的绷带渗出新鲜血渍。她抬手将个U盘塞进我掌心,指尖残留的温度与真小雅一模一样:密码......是你生日。
警车呼啸带走最后一批嫌疑人时,夕阳正沉入高楼缝隙。我蹲在病床前拆开U盘,加密文件夹里躺着段高清视频:李总站在星耀大厦天台,脚下堆着成箱的现金与毒品,镜头拉远,整座城市的灯火在他脚下宛如星河。
他们说......这些能定他死罪。小雅靠在枕头上,锁骨处的荆棘纹身褪成淡粉色,像朵将谢未谢的蔷薇。我这才发现她病号服口袋里露出半截泛黄的纸条,上面是歪斜的字迹:如果我变成怪物,就朝这里开枪。
重症监护室的蓝光屏突然开始报警。
李总的主治医生冲进走廊大喊:27层的自毁程序波及地下实验室!那里面......话音未落,整栋大厦再次剧烈震颤,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爆炸声。
星耀重工的地下研究所有问题
医生擦着冷汗递来平板电脑,监控画面里,某个被炸开的实验室里堆满标着神经增强的培养舱,其中一个舱体破裂,黏稠的蓝色液体正缓缓渗出。
李总一直在偷偷进行人体实验。医生压低声音,那些被实验者......据说都变成了没有痛觉的怪物。
我和小雅对视一眼,同时想到了什么。
当晚,电视台直播抓捕逃犯的新闻。画面里,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正疯狂躲避特警的追捕。当他撞开巷口的垃圾桶时,扭曲的面容在闪光灯下暴露无遗——那竟是整容后的李总心腹。
他们在找那个实验体!小雅忽然抓住我的手腕,李总肯定还藏了其他实验品!
我打开电脑,接入星耀重工的内部网络。屏幕上跳动的数据流中,一段加密日志引起了我的注意:最终实验体已转移至码头集装箱,代号‘荆棘’。
小雅靠在我肩上,轻声说:那我们得去把他找出来。
月光穿透百叶窗,在电脑屏幕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我知道,这场战斗还没有真正结束,但正义的曙光,已经照亮了前路……
(第10章:新的开始)
集装箱锈迹斑斑的编号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我握着手电筒的手在发抖,光束扫过箱体缝隙时,腐臭的液体顺着金属壁滴落,在沙地上蚀出蜂窝状的孔洞。小雅攥着霰弹枪的指节发白,枪管上的反光掠过她锁骨处新生的荆棘纹身——那抹淡粉色正随着呼吸明灭不定。
密码是……她突然顿住,瞳孔骤缩成针尖大小。
集装箱深处传来金属刮擦声,像有什么东西正用指甲抠挠铁皮内壁。我摸到电击棍的开关,冰凉的触感顺着掌心爬上来。去年此时,小雅还蹲在便利店门口揉着冻红的脚踝,现在她却像头蓄势待发的母狮,枪托抵住肩窝时,后颈凸起的蝴蝶骨绷出凌厉的弧线。
219817。她轻声说。
电子锁开启的滴声被放大成惊雷。
门轴转动的瞬间,靛蓝色冷光喷涌而出,照亮了堆积如山的玻璃器皿。那些浸泡在营养液里的躯体表面布满黑色荆棘纹路,其中最巨大的培养舱里,李总扭曲的脸正从血色黏液中浮起,他的脊椎像融化的蜡烛般弯曲成拱形,手指末端分裂成五根骨刺。
你们……来得正好……他的声带仿佛生锈的齿轮,这些新品种比灰西装强多了,能同时承受三千伏电压和……
话未说完,小雅的枪声便撕裂了舱内的寂静。
霰弹在黏液表面炸开血花,李总发出非人的嘶吼,那些骨刺突然暴长,将挡在前方的玻璃器皿扫得粉碎。硫酸般的液体泼洒在我们脚边,腾起的白雾里,我看清了他腹部的改造痕迹——那根本不是人类器官,而是团蠕动的黑色根系,正源源不断地吞噬着培养液里的营养物质。
培养舱突然爆裂!
李总带着满身黏液扑来,骨刺擦着我耳际划过,带起的热风灼伤了颈部皮肤。我反手挥动电击棍,蓝光在他脸上炸开的瞬间,那张脸突然扭曲成小雅的模样——是培养舱里渗出的黏液在他面部凝结成了人脸。
杀了我……快……
沙哑的求饶从那张假脸下传来,真李总的嘶吼从根系深处爆出。我甩动电击棍砸碎舱壁玻璃,刺耳的警报声中,真正的李总从根系巢穴里爬出,他的双腿已彻底异变成根系,每移动一步就在沙地上留下冒着气泡的腐蚀痕迹。
小雅突然扔掉霰弹枪。
她染血的指尖按在颈部纹身上,荆棘纹路瞬间活过来般蠕动,皮肤下隆起尖锐的骨刃。当李总扑来的刹那,她旋身将骨刃刺入其胸腔,黑色根系疯狂蠕动着缠住她的小腿,却在触及她锁骨的瞬间发出灼烧声。
这才是真正的荆棘诅咒。她喘息着将U盘插进李总颈后的接口,星耀重工的终极武器,用我的基因改造的活体炸弹。
爆炸的气浪掀飞了集装箱顶棚。
我被冲击波推着撞进沙堆,喉咙里灌满滚烫的铁锈味。睁开眼时,看见小雅悬浮在半空,荆棘纹身化作燃烧的蓝焰,李总异变的躯体正在她脚下化作焦炭。
咒语……解除……她在火焰中轻笑,锁骨处的纹身突然碎裂成星尘。落地时我接住她软倒的身体,温热的血从她后背涌出,在沙地上汇成小小的红潭。
芯片……她攥住我的手指,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最后的数据……
当警笛声撕裂夜空时,我把染血的芯片按进笔记本电脑。屏幕闪烁间,星耀重工地下实验室的全景图徐徐展开,每个培养舱的位置都标注着血红的倒计时。新闻直升机掠过城市上空时,直播画面里突然出现整排的警车包围码头,特警破门而入的瞬间,某个培养舱里伸出的骨刺正被狙击手击碎。
证据链完整了。
小雅靠在我肩上,指尖残留的温度透过湿透的病号服传来。远处救援直升机的探照灯扫过她的脸,锁骨处的皮肤光滑如新,仿佛那些荆棘纹身从未存在过。
三个月后,初春的阳光温柔地铺满法庭长廊。
我隔着玻璃窗看小雅接受表彰,她胸前的勋章闪着冷光,可转身时腕骨处还是闪过一抹淡粉色——像未凋谢的荆棘,在春天的土壤里埋下新的种子。
接下来去哪儿律师抱着案卷问我。
回公司。我摸着口袋里温热的芯片,有些账,该重新算算了。
集装箱残骸被拖离码头时,夕阳将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小雅蹦跳着追蝴蝶的背影渐渐模糊,我知道,这场胜利不是终点,而是无数个新故事的起点。因为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总有人,在黑暗中等待着正义的曙光。